“我没有。”虞溱本能想否认,可事实胜于雄辩,他颓丧地垂着头,只敢偷偷看严殊,“可能,也算是吧。”这话糊里糊涂的,不甚分明。他也不敢再说,缓缓拉开门退出卧室,跑到楼下买了早餐,又给宋妈打了电话叮嘱她今天不用过来,之后匆忙奔向警局。
蓝白主色的建筑,冷寂又肃穆。虞溱踏进警局大厅,谨慎地环视一圈,朝值班民警走去。
报警理由是提前想好的:有人在严殊生日宴上给他下了春药,给“虞溱”下了药。
“你说你被下药了?”询问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警察填着报案登记表,审视着对面看起来十分害怕,佝偻着身子的男生。
虞溱:“是。”
警察:“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虞溱:“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警察:“你身体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虞溱顿了一下,他没被下过药自然不知道有什么反应,只能按照里的反应描述,“就是,身体很热,想那那个什么。”
虞溱讲得吞吞吐吐,警察眸光犀利,却像是什么都了然于胸,开口就道,“阴茎勃起,性欲高涨?”
应该是吧?虞溱心里不确定,可也只能回道,“是。”
听到虞溱的回答,警察的面容却比刚才还要严肃几分,“那晚后去医院做过检查吗?”
“没有。”虞溱摇了摇头。
警察又问道,“这些反应前有没有其他反应,比如头晕恶心一类的?”
有没有虞溱同样不知道,但他猜这些反应大概是春药的副作用,肯定地点了下头。
警察的神情又沉了几分,带着周围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他填好报案回执表,交给虞溱,“你可以走了,有情况我们会及时联系您。建议您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好的。”虞溱被警察的神情吓到,战战兢兢地走出警局,却不知身后的警局里,刚才的值班民警拨通了缉毒科的电话。
前后不过花费了不到两个小时,虞溱就报完了案,虞溱本就没中春药,去医院的事略过不谈,现在只等警察的通知。今天宋妈不过来,虞溱去超市买了些蔬菜,打算自己做饭。
回到家时,严殊正在书桌前安安静静地看书,颈后悬着金属牵引绳,顺着脊背耷拉在地上,蜿蜒至衣柜。皮卡绕着严殊打转,尾巴摇得欢,嘴里叼着球,似是想要严殊陪它玩。
窗外日光正好,晃得人影都好似失了真。
虞溱看着这一切,心里竟有一丝诡异的兴奋。
“回来了?”严殊放下笔,平静地望向虞溱。
虞溱从那一刻的恍惚中回神,压下心底的诧异,甜甜地抿着唇,“恩。”
“事情解决了吗?”
两人其实从未沟通过什么事,可严殊知道有事。
虞溱视线短暂一滞,随后掩下眼眸,略显失落地回复道,“没有,还在等消息。”
“过来。”严殊坐在那,静静地发出命令。窗外的光温和了他的轮廓,像一座温柔的神明。
虞溱愣了一下,朝严殊走去,一靠近便被严殊抱进怀里。
他稳稳坐在严殊怀里,额头靠在严殊肩膀,嗅着严殊的气息,享受难得的安稳和安心。
他今天进警局其实很紧张,因为他知道他在撒谎,虽然谎言是针对他自身,没有人可以戳破;虽然谎言是为了帮助查清那晚的真相,实际对大家有利;虽然他是为了救严殊,但他还是害怕,害怕警察拒绝他的报案,揭穿他的谎言,那他再也无计可施。
“午饭吃什么?”严殊侧脸蹭了蹭虞溱额头,脸颊陷出一个坑,动作透露出亲昵的熨帖。
“你想吃什么?”虞溱勾着严殊的项圈,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却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