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严殊目光沉沉地看他,眼底蕴含着清淡柔和的深意,他一掌压着虞溱后脑勺,把虞溱的压进自己胸膛,“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虞溱微微侧着身体,脸颊靠着严殊胸膛,斜上角的立柜上,摆着好久好久之前,他过生日,父母托人送来的铁圈机器人,不会动,不会说话,只是一个摆设。
箍在他腰间的手渐渐松了,虞溱滞涩地移回目光,描摹严殊的眉眼轮廓。睡着的严殊眉眼压着,有点显凶,看样子有点不开心,是因为他哭了不开心吗?虞溱不知道。
他移开严殊压在他腰间的手,缓缓抽出身子,下床拉严窗帘。窗外的世界就此落幕,不见五指的黑,只有微弱的光,在窗帘下摆摇晃。
他重新躺进严殊怀里,睁着眼睛思量办法。
那晚他一直跟在裴延身旁,实际也并未看见是谁下的药。他目前唯一知道的线索,来自上一辈子里提了一嘴的剧情,春药是三班的人派人下的。
最简单的方法是去查严殊老宅的监控,但这个方法避无可避会牵扯到严殊。原剧情讲过,严殊是为了解除两位原男主间一夜情的误会而失去了双腿,同样,原剧情中,裴延和林琦是因为裴延中了春药导致一夜情,林琦是因为严殊没去考试得了第一名。
“中春药”和“严殊不去考试”是剧情节点发生的必要前置条件,而是谁中了春药,严殊因为什么事没有去考试等具体细节却会随机应变地改变。
所以虞溱相信,只要严殊和查清事情有一点点关系,都可能会构成“严殊帮两位男主解除误会”的前置条件。虞溱可以托严殊的管家去查监控,但他和管家不熟,管家势必要向严殊请示,站在裴延的角度上,严殊知道之后表示同意也还是在帮男主解除误会。
而之后,不论是严殊一脚踩空,或是如原剧情般出了车祸,只要有任何意外的可能,严殊就会落得双腿残疾的悲剧。
虞溱明白,日常生活中的意外,本就是概率问题,没有0,剧情之力便可以将其变为1。
虞溱不敢冒险,也不能冒险。
而其他的方法,他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唇瓣都被咬出血色,虞溱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脑子空空什么都想不到。
春药是哪来的,是谁给的,是谁下的?
或许他可以一个一个去问那晚在场的人,但这样的话他需要找严殊要晚宴名单才能知道有谁去了晚宴,严殊还是会牵扯进去。
若是他去问三班的人,口无证据,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承认。
那他去寻找春药的源头呢?总是有人会卖药,卖药的人可以指认三班是谁买了,可哪有那么容易,虞溱从不在那个圈子里玩,他连卖药的人有谁都不知道,更别说这种药卖的只会更难查。
脑子里的思绪紊乱,虞溱脑壳胀痛,他想出一个又一个可能的方法,却一次又一次论证了这些方法的失败和不可行。
天将未明,虞溱一夜未睡,睁眼瞪着对角的机器人直到天明。
窗帘下晃动的月光变为日光,干涩生滞的眼宛若夹了粗糙生涩的木片,他的身体很疲惫,大脑却异常清醒:他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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