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不到钱了,阿季搞砸了一切……对不起,哥。”
密集潮湿的冷汗沾满我的掌心,有一瞬间我好像什么都听不了,从阿季说出那句“名字和住址”“奇怪的话”开始。
什么都听不到,却又能看见圆环上的裂痕。
清晨的阳光,爱人温暖的肩膀。昨晚我们还在做爱,我的爱人还在说喜欢我,爱我明明一切都很好,我,我还没有从这种美好里缓过来。
见我沉默,阿季似乎更加笃定我生气的事实,语气里的自责和愧疚更重了。
“哥,你生气了对吧,阿季是不是很笨,什么都没做好。”
“不,不是是……没有的。”
我僵硬地笑了下,表情一定局促又丑陋,但我无暇顾及。
我又踮起脚去亲他,亲得急,也很乱,在裂痕上涂上一层又一层的粘合剂,圆环变得厚重又粗糙。
“别说对不起,你没错,……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阿季……这些都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混乱的亲吻中我吐出混乱的话。
“阿季。”
“嗯?”
一吻结束,他的心情似乎好不少,又转过身忙活做饭,连同回应我的语调都变得轻松了些。我却置身于冰窖,浑身调动不起来一点力气,体温逐渐散失,四肢躯干被一寸寸地冰封起来。
我想问阿季,你爱我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自信地知道阿季爱我,但问题是阿季爱我,可他呢,他会吗?尽管他们是同一个人。
我问不出口。
因为这是一个阿季暂时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
于是话转弯,我说。
“我们出去转转吧,就在上城,我想和你出去。”
我随即听到阿季笑声,他好像很开心,急哄哄地就要回头亲我,但粥快要溢出锅边,他不得不先去处理那个。
看着他慌忙的手脚,我也跟着一并笑起来。
一瞬间,一切似乎又回到正常,回到今天的最开始,没有任何插曲的早晨时光。
饭桌上,阿季又提起找工作的事情。
我这次没有阻拦。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并逐渐失控,无论是它的趋势还是它的尾巴,我都阻拦不了也抓不住。
阿季听后很高兴,说一定会挣到很多钱,
我坐在他对面,嘴边挂着硬撑的僵笑。
吃完饭,我打了个电话,辞职电话。
老板很生气,大声呵斥如果我现在就走,属于违约,不会结给我上半月的工资。我没力气争论,直接挂断了。
打完电话,我又转头去卧室找出压在床下的现金,数了数,加上之前攒下的工资和阿季做临时模特挣到的,大概是8000。
而这里一个月的房租是550,阿季没有身份证我们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所以火车钱也不用考虑了,地点也只限于上城这一个城市。
8000。
……嗯,足够了。
算上玩的支出,也足够我和阿季在上城待上两个月了。
两个月。
甚至可能用不到两个月。
午后,阳光洒在沙发上,分割成几块,老式风扇吱吱转动,电视上又开始放映枯燥的经典电影。
我看不进去丝毫,只感觉眼前黑白闪频。
于是我去寻他的唇,去吻他,阿季掐上我的腰把我推倒在小沙发上,我们很快情动,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做爱。
逼仄的老破小轻而易举被午阳沾满,风扇吱呀,水声黏腻,窗外蝉虫重复着将要持续一整个夏天的机械本能。
电影的人声台词变得模糊,像反复不知死活冲向白炽灯的飞虫,砸进耳廓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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