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牛奶,香蕉泥,小牛排。
尼尔全都吃了下去。
然后十几分钟后又全吐了出来。
比昨天更严重,软制的勺子与餐具被挥到了地上,尼尔奔向厕所,如果没有虞信品,他会被绊好几个跟头。
“再观察几天,如果孕反依旧严重,我们会考虑注射营养液。”
耳机里传来医护急切的语速,争执声隐隐传来。他们完全不必告知理由的,营养液比不上食物摄取等概念,虞信品没兴趣了解。
少将的工作只是监管。
所以他只能沉默地、比卢比更好地把尼尔护住。
一手支撑住他的前胸,虞信品和尼尔靠得很近,几乎是用在怀中,他一手帮他顺气。
“呕……呼……”
中途休息,尼尔难掩疲惫地闭上眼。
水流冲走秽物,从尼尔惨白的侧脸挪开视线,虞信品看到他的嘴角、碎发,都沾到了秽物。
他昨天也沾到了。
不知不觉,狼狈的孕夫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尼尔.罗休斯坦。
他有了一头微卷的、搭到肩上的红发。而尼尔.罗休斯坦一直都是一头短发。
垂下视线,又看了看他鼓鼓的肚子,虞信品再次把视线抬高,看向尼尔因呼吸而张开的嘴。
脸色发白,使得这张嘴都泛出了苍白。他甚至虚弱得需要口呼吸。
再一次,反反复复,记不清第多少次地,虞信品又不由自主回忆起了这张嘴大笑着,在战场沾到血液的模样。
无表情地打开水池,他帮尼尔洗去了嘴角的脏污。
闭着眼的尼尔抓着腹部,肚子微颤,很轻地“唔”了一声。他似乎是头晕,连最轻微的触碰都会让他不适地干呕。
果不其然,喉管咽了又咽,尼尔在几秒后猛地睁开眼。
他双眼泛红,没有生理泪水沁出,靠在虞信品的怀里,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呕吐出来。
“呕、呕呕———”
**
计划变更,营养液立刻被送了过来。
尼尔的计划也被延期了,没能洗成澡。
他有些脱水了。
“请先把他束缚起来再注射,不能让他接触到针头。”
医护再一次在耳麦里提醒虞信品。所谓地针头也不过是不超过2cm。
安静地照做,虞信品不像网络上的人群,会质疑就算让尼尔拿到2cm的针头又能怎样。
正如这间房间里全是软质、硅胶制品的理由一样,2cm的利器足够做很多事了。
作为现役军人,虞信品能拿它杀了尼尔。相信尼尔也是。
即使他怀孕了。
直播球开启了武装模式,沉重的手铐被固定在了尼尔双手上。不仅仅是为了束缚行动,这对手铐更重要的功能是电流麻痹。
这是尼尔第一次没有同时被遮住眼睛。
坐躺在硅制的床上,把手肘抵在肚子上,把肚子压出两个小凹陷,他把并拢的双手举至眼前。
宛如不认识自己的双手一般,他细致地看起了自己的手。
指节修长,有几道小疤,这是双漂亮的手。
驾驶机甲时青筋会高高绷起,虞信品也记得这双手点在沙盘上的余裕果断。
很快地注射完,虞信品把注射器进行了销毁。
“没有伸缩性,不可能绞脖。”话很少的少将似乎开了个玩笑。
很短地愣了一会,尼尔笑了出声。
“好的。”
“也不会给你时间蓄力。”打向自己的头。
冷笑话继续下去。
睁大眼睛,笑意不减,尼尔点点头,仿佛是乖巧的典范:“好的。”
终于放过了被压了好久的肚子,虞信品很深地看了他一眼,取下了束缚带。
尼尔获得手腕的自由,无数哀嚎的网友终于获得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