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而且听脚步声，不止一个。
王武有些发愣，深更半夜的又下着雨，这地方还会有人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将裤子穿好，又把卫庄团成一团踢到自己身后。他出来本是为了寻欢，身上并未带武器，只得拿起被丢在一边的鲨齿暂用，转身迎向巷子口。
迎面走过来的是三个男人，瞧这举止作风，不是些街头地痞便是帮派流氓，穿着倒是一致，应该是属于同个组织。
那些人先是看到了王武手中那柄熟悉又奇怪的剑，彼此交换了眼神，露出一个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随即眼睛略过他，直向王武的背后看去，落在那团似乎已经昏过去的人影上。
王武非常不满，春宵苦短，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闯入者身上。虽然没有狩猎者喜欢分食战利品，但要是为了这么个露水美人大打出手得不偿失，却也没有必要。他拿不准自己能不能赶走这三个人，但总归是要试一下。见藏不住这一目了然的现场，也只好说道：“凡事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几位要是有意，也总得等我先干完了再说。”
对面为首的那人上前，眼神一面在散乱一地的衣物上乱瞟，一面阴测测地笑道：“这位兄台看来是不知，你能捡到他得手，那可是我们帮的功劳，为此我们可是损失了好几个人。”
说着，便将自家帮派在几个时辰前是如何被这少年差点一窝端，以及侥幸之下才让他中了毒的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遍。当然在讲的过程中，美化了些许自家的狼狈。原来在卫庄走后，这几人竟惦记起中了毒又独自一人去了的美人。旁人不知那毒的底细，而他们这些亲自炼制的却再清楚不过。这个帮派以私下炼制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毒药见长，江湖上虽算不上出名，却也有一批特殊渠道认识的老主顾。其中淫毒也是重要的一部分，且琢磨出了各种掩人耳目的花样，譬如隐藏在第一层功效之下——也就是卫庄所中的这一种。往往中毒之人起初并不会察觉，待发现时便为时已晚。他们用这个法子曾拿获了不少高手，那些人也往往下场凄惨，或被贩卖或勒索赎金，或作为炼毒的试验品，没了价值之后再杀掉。
卫庄走后，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到底是心痒难耐，虽然慑于卫庄给他们留下的武力阴影，但毕竟后来双方已达成共识，被发现也可以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于是几人商议一番，决定暂且瞒着其他人跟出去看看，万一有机会呢？
事实上，没跟多远他们就把卫庄跟丢了。只是卫庄不知道，这种毒附着在人身上之后会留下一种及其微弱的气味，人的嗅觉几乎难以察觉，但是经过他们训练的某种毒虫却可以。不过由于下雨，痕迹还是冲淡了很多，一行人走走停停绕了许多弯路，原本不太抱着希望了，不想在经过某个巷子口时，还是有了发现。
话说到此，王武心中虽半信半疑。但看到这几人一副势在必得要报复回来的阴狠表情，便知难以阻止。不过他忽然也有了新的想法。既然那个美人如此桀骜难驯不肯配合，他倒要看看多来几个人操他，美人会是什么表现，或许能折服他，如愿以偿让他用嘴给自己侍奉一番也未可知。
当真令人期待。
想到这里，王武也不再拒绝，反而主动凑上前，指了指背后低声道：“既如此，我便大方一回。不过话先说好了，回头还是要一起享用，不得独占。你们是不知这美人有多难降服，可不是中了毒就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几位若有什么好手段能让他求饶，我倒要开开眼界。”
为首那人挤出一脸暧昧不清的笑容答道：“这是自然。”
说罢便叫上身后两个弟兄，随王武一起行至卫庄面前。
而卫庄并没有真正昏迷过去，只是静静听着他们说话判断情况。通过声音，他听出刚来这几人中开口的那个，是被他几个时辰前一念之差饶过的一个帮派小头目——原本此人这会儿应该折了脖子不知道埋在哪儿的。卫庄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翘了翘，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笑这荒谬的事实。
他暗中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