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慌,抱着霍去病坐下来,下意识就去抓他的手,幸好还是温热的而不是冰冰凉凉,然而在猛力拽动下,三道狰狞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血流个不停。
满手鲜血刺眼到不行,刘彻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霍去病,开口就变得恶狠狠:“作为一个将军受这么点苦就扛不住了?”
霍去病就像一朵枯萎了的花,紧紧闭着眼不肯睁开去看刘彻眼里的薄情,哑着嗓子艰难地断断续续道:“陛下杀了臣吧……臣该死……不关太子的事……”
刘彻脸色骤寒,心底的怜惜顷刻荡然无存,目光阴戾得像刀子刮向霍去病,“宁愿死也不让朕碰?这么为你的太子守贞吗?”
他气愤至极,动作粗鲁将霍去病压至墙上,去脱早已露出中衣的朝服,全然不顾对方孱弱的躯体能否承受得住。
久不得缓解的身体倏然迎来渴求的碰触,爆发出来的欲望差点吞没了霍去病的理智,他强忍着不屈服不妥协,宁愿被欲望折磨死也不能丢掉自己的尊严。
夕阳从狭隘的天窗照进一地的狼藉。
霍去病整个人都瘫软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空洞的双眼深深望着刘彻的背影,好像要用残存不多的意识将这个人从心里一点一点磨灭掉。
他满手鲜血,杀人无数,诅咒他下地狱的敌人数不胜数,却没想到真正的地狱是他最爱的人给他留的。
霍去病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是失去知觉一样感觉不到痛,死一般的寂静。
〈〈〈
近侍看着临窗而立的刘据,不确定地开口问:“殿下,箭矢已经处理妥当了,换上了鹿角,是否需要……?”
“不急,父皇马上就要搜冠军侯府,等他搜完了,明天上朝再说也不迟,给本宫紧盯着各处的动向。”
好戏才刚刚要上演。
“诺!”近侍狐疑着应声,心说主子怎么知道天子要搜冠军侯府?
刚要离开,又让刘据叫回来。
“想办法把这瓶金疮药送到温室殿给骠骑将军。”刘据薄唇勾起弧度,轻轻浅笑着。
近侍双眸闪了闪,须臾还是点头,攥紧了主子交给他的玉瓶。
他不明白,既然天子把骠骑将军安置在起居的温室殿里,应该会照顾妥当,主子还要多此一举送金疮药,生怕天子寻不到错处似的。
出了东宫果不其然就听到天子要搜冠军侯府的消息,他都要怀疑主子会神算了。
天子夺了皇后掌管六宫的权,变相将她软禁在椒房殿,如今又差不多同样的法子囚禁了骠骑将军,就差大将军府还没动静了,他们的东宫受牵连是迟早的事,主子却半点也不着急,他这个做奴才的已经急死了!
才一天的时间,未央宫就变天了。
近侍看了眼风云莫测的天色,重重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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