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过桥栏,去接对方的手,在那种笑声里,被一并拉入水里。
折原被他掐住脖子按在水中,青年没挣扎,那只手贴在他的手臂上。手指间挂着水珠子。
他把折原捞起来,在他喘息声里,那双眼睛在发间阴影里发亮,折原抓住他的衣领,亲吻对方。
——烦死了。
对面的空气沉默下来。野兽的直觉告诉平和岛这不对劲。他听见房间一侧角落悉悉索索,折原临也走路像猫没有声音,只知道应该是在翻找着什么,有抽屉被拉开,接着钝物相撞,打火机点燃……是要抽烟吗?
“抱歉,再忍耐一会儿。”对方话里憋笑。
黏稠滚烫的事物突然印在肩膀,男人怒火直冒,刚想破口大骂,嘴唇就被软软地贴住。
折原临也一下一下地吻他,吻得相当温柔,体温略低的手指摩挲他的耳垂,边吻边将男人脸侧碎发别到而后:“乱动的话,小静漂亮的金色头发会烧焦哦。”
爱人之间该有的亲吻。河水之中的亲吻,看台阴影里的亲吻,今夜炙热的亲吻。
平和岛讨厌这样哄小孩的语气,温存一样的亲吻也讨厌。
肩上的热度渐渐融化,汇作高温的细流沿肌肉隆起淌至手臂和胸膛,灼烫的疼痛让他呼吸急促,末了生出些别样的欲望来,而青年仍贴着他的身体与他耳鬓厮磨,不知哪儿来的水声若隐若现,温吞地散发着那点儿恶趣味,叫男人牙根直痒,恨不得把那恼人的薄凉的唇舌一并咬下来。
小静、小静,折原临也叫他。你要看看我吗?
不等男人回答,黑布就被一把扯去,平和岛看见对方和自己同样一丝不挂,海蓝的眼睛顿时如同见到猎物的凶兽,紧紧锁定先前水声的源处。
折原临也在吻他的同时也给自己做好了润滑,此刻跪坐在男人腰间,大开的双腿之间,泛着淫靡黏腻的水光。青年一手捻灭男人肩上烧得差不多的蜡烛,一手扶着挺立的性器往下坐。
他进得很慢,肠道被撑开,穴口火辣辣的,憋足了气才勉强吞到一半,便换作小幅度且快速地上下抽动,等足够适应了再吞下一节。
等到那尺寸不小的物什完全没入,折原临也终于仰头调整呼吸,小腹饱胀和酸软的感觉让他大腿和腰止不住颤抖。嵌入体内的阳物把他钉在原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让人好受一些的着力点,于是他自暴自弃地摇动腰肢,希望能够得到纾解。
平和岛就在这时狠狠往上顶了顶。
“嗯!”一阵酥麻的感觉由某个点荡开,青年被撞得头皮发麻,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被操射了。
黏稠的浊液挂在释放后疲软的阴茎和对方的腹肌之间,他听见男人低低地嘲笑。不都半斤八两。
红眸中兴致更盛,折原临也凑过去和男人交换一个凶狠的吻,接着松开了桎梏对方的绳结。
折原在笑。
被他压制的少年笑出声,脖颈之间的皮肤很白。
白色的衬衣跟体育馆白色的窗帘一样,被阳光一照,就透亮的。
在他记忆里面令人昏眩的惨亮。
下位的那个,伸手,像是拥抱他一样。其实恶狠狠地用手肘捅他。
好烫啊……折原说。
像是抱住了一整个夏天。
深夜的房间里回荡着两人交缠的声息,水声和肉体撞击声此起彼伏。青年的黑发乖顺地贴在两颊,他上半身几乎完全埋进床垫的凹陷中,只有臀部高高翘起,一双宽大厚实的手掌毫不怜惜地掐弄他的腰胯,随激烈的抽插节奏时不时大力揉捏臀肉,留下可怕的红印。
交合处淌着水液,穴口因为过多刺激而不断收缩,努力地反复吞吃粗大的性器。平和岛凭着本能操得很深,而且没完没了,全根没入的时候会顶到结肠口,顶得折原受不住刺激反弓身体,两手在床单上抓出深色的褶皱。
青年常年晒不到阳光的皮肤苍白得好像透明,此刻浸了汗液便散发出薄雾一样的柔光,肩膀、背还有腰上遍布男人没轻没重的掐痕,显得其中的牙印惨烈又滑稽。
他不记得自己到达几次高潮,只知道男人还没射,就算刻意地绞紧身体也只会换来对方如同打桩机一样更加猛烈的操弄。他每次觉得自己要被撞碎了,平和岛却可以用更加疯狂和持久的后续告诉他这事儿没完。
完完全全就是野兽嘛。被翻身抱起来抵着墙进入的时候,折原临也如是想。
从他口中呼出的热气,被人从身后捂住。
是折原先开始抽烟的,但是折原不会上瘾。他似乎对什么都不会上瘾。
接吻的时候,折原会闭上眼睛。
他们的手交握着。
夏天很热。平和岛想起放在冰箱里的西瓜,昨夜切好的。
折原的一条腿架在男人臂弯,韧带传来快要无法承受的信号,他却没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叫对方换个姿势,咽喉的所有声音都碾压得破碎。青年是个对快乐相当诚实的家伙,而且平和岛确实有让他爽到。
男人的汗水滴落砸在折原胸膛,沿皮肤细腻的纹路淌下时,他达到了干性高潮。
情潮褪去前,折原迷迷糊糊感到男人的动作加快了,阴茎破开深处不断痉挛的软肉,仿佛就要这样刺进他的灵魂般的力度,让青年近乎癫狂地用双手圈住男人脖颈,驯服野兽、或者要与野兽同归于尽般一点点收紧。
他深刻地、深刻地感受到,面前是一个如何鲜活如何蓬勃的生命。
夏季的心跳“嘭嘭”在手底下。燃烧的枯萎野草,从体育馆仰头看去的尘埃扬在日光中,平和岛第一次抽烟时咳嗽的声音,他们的手触碰在一起。
青年用手中的钓鱼线耍弄对方,割裂他行走过的街道、挑动他奔流的血液,用真话假话在平和岛身边划出笔直的毁灭一样的阴影。最终把自己框进去。
平和岛射在了他里面。
折原临也一边承受一边用额头抵住对方肩膀,觉得耳鸣和心跳声像极了雷雨天布满的乌云。
那些饱胀到极限的事物和情绪终于破裂,雨水倾泻而下,将他们冲洗成最狼狈也最真实的模样。
“哈……”叹息和笑声混在了一起。
就跟以前接吻结束后,少年看着他,以这样的声音用作夏季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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