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的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轻渺得仿佛一场幻觉。卢卡咬紧牙关蹙起眉尖,痛得伸手去锤Alpha宽阔的肩膀——阿尔瓦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他把小孩的伤疤咬破了,刚刚尝到嘴里的全是腥甜的血。Alpha下意识想找补,掌心在怀里人的腰上抚来抚去,“你觉得累了……我们可以换个姿势。”
27
覆盖着白纱的百叶窗罅隙里泼下一层清澈的阳光。露珠汇成水滴落进房檐下古旧的瓦罐里,轻灵的水声温温吞吞地流入弥漫着淫靡味道的房间。阿尔瓦尽量在不惊动枕边呼吸轻稳的Omega的前提下撑起身,沉沉揉了揉眉心,不可控制地啧了一声——自己睡得太沉了。
“…嗯?………”
小孩睡眼惺忪地翻个身,被Alpha胸膛烘得泛红的脸蛋又温又软,“阿尔瓦……”
“还早呢,睡吧。”
典狱长俯身,和小孩额头相抵,语气低低哑哑,像是在哄心肝宝贝,“这里是王都。太阳升得很早。”
“你有病。”
心肝宝贝不领情,伸出睡得暖燥柔软的十指,搂着阿尔瓦的脖颈把他强行压了回来,“……不是没事情吗?起来做什么?”
“……”自己好像的确没什么事情,“……大概是生物钟。”
“那再躺一会。”
卢卡的睫羽虚虚垂着,勉强挂着一点清醒的意识,“……你走了我也睡不好。”
声音渐次微弱,Omega却依旧牢牢勾着Alpha的手指。从阿尔瓦的视角看,能看见对方雪腻肩膀上层层叠叠的暧昧痕迹。小孩侧着身子在他怀里安静了一整夜——他也只能侧着。昨晚浴缸里Alpha交代得面面俱到温声细语,一边扣着卢卡因为腰部酸涩蜷缩起来的指尖一边轻轻顶弄,用亲吻堵住后者微弱的抗拒。某个时刻Omega忽然浑身一僵,挺起胸膛,红肿的乳尖几乎送到他唇边。阿尔瓦恭敬不如从命地咬住,用尖牙稍微磨了磨——就这么一个动作,引发了卢卡雪崩般的反应。小孩喊着我不要了大哭出声,脱力般整个人趴在他胸口,汗津津的臀瓣又软又热,内里发狠似的绞着他。饶是典狱长也扛不住这样的裹咬,一边逆着层层叠叠的软肉退出半截一边平复呼吸,手指绕着卢卡残缺的腺体打圈,“怎么了?”
埋进他脖颈里的脑袋疯狂摇晃,毛绒绒的发丝挠得人发痒,“我没力气……呜、我坐不住了、我不行……”
“没关系,别害怕,我们之前约定过吧?没力气了就交给我。”
卢卡神游天外双目涣散,单纯因为阿尔瓦抛下问题而发出模模糊糊的回应,“嗯……”
……恍惚间他被典狱长抱在怀里捞了起来,从浴室回到了床上。本以为就此结束的Omega刚刚放缓心神就感觉腰肢让人掐着提高——
之后又做了两次,那些乱七八糟的液体把床单之类的东西都弄湿了。结束时卢卡一阵阵打哆嗦,眼睛都睁不开,肌肤却好像连吹气都有感觉似的泛着红,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昏睡过去。
典狱长重新掀开被子,让自己把小孩严丝合缝地拢住。卢卡嘴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似乎满意他听话似的往熟悉的怀里蹭了蹭,“……睡醒我们去做什么?”
“听你的。”典狱长的手掌搭在他指痕斑驳的后腰上,“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一觉睡到临近中午。Omega鼓着腮噘着嘴从床上爬起来,闷闷地看向Alpha躺过的位置——枕头上还留着褶皱,床单却已经凉了。
副食是一份土豆泥,上面浇着用鸡肉和燕窝煮出来的浓汤;早餐盘里摆着切成两半的吐司,澄黄的蛋心从里面熔岩一般流出来。配菜是用迷迭香和柠檬汁煎得恰到好处的伊比利亚火腿。Alpha把咖啡往正在拉开椅子的Omega面前一摆,围裙上还沾着香醇的黄油味,“睡得好吗?”
“不好。”
卢卡被食物香气卸了大半情绪,只剩嘴还硬着,“我说了你不要起。”
……阿尔瓦失笑,把他按进椅子里,“我不起你吃什么。”
“反正有仆人会做吧?咖啡是他们煮的吧?”
小孩恨恨地用叉子扒出当做夹心的煎蛋,“需要你做吗!”
Alpha从玻璃罐里倒出一勺辣椒酱淋在对方盘子边缘,一片好心反被斥责也没有半点恼意,“嗯。是我多事。”
卢卡愣了下,红着耳根埋头吃饭,“……狡猾。”
阿尔瓦解了围裙回来,没听见他这声吐槽似的坐进Omega对面的椅子里。Alpha两三口解决掉自己面前简单的三明治,然后抖开管家熨好的报纸,一边浏览其间的新闻一边喝咖啡。餐桌上只剩下了银匙偶尔碰撞瓷缘的声响,外围窗户上爬着几株浓墨重彩的观赏花,清爽的植物味道从露台一路漫到餐厅。阳光自阿尔瓦身后淌下来,被他笔直的影子分成两半——Omega咽下面包,浅色的瞳孔在这片朦胧的光芒中反射出粼粼的苍翠:
真好、真好啊。
他们这时候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夫妻。年纪上或许的确有些差距,但外面不乏成熟Alpha和他娇嫩的Omega妻子这种配置。明明是该感到心安的时刻,小孩却心头泛苦,就像当初刚刚离开冰原、小伙伴的身影消失在他视野里那样。
他鼻尖一酸,险些又红了眼眶。
真好啊……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阿尔瓦似有所感一样抬眸,把报纸倒扣在桌上:“……卢卡。”
“嗯?”
Omega若无其事地喝了口咖啡——他火速皱眉,“……我去,苦死。”
“你想好去哪了吗?”
“你定吧,你去哪我就去哪。”
卢卡眨眨眼,“更何况我现在不算本地人。”
Omega被莺莺燕燕围着推进里间,修长纤细的手指从他眼前晃来晃去,卢卡眼前一时间全是异域女人们挺翘的睫毛和白净的额头,他又窘又尬地望向典狱长站的方向,发现他正一本正经地和店长讨论着什么,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要被汹涌的香水和裙摆淹死了。
“夫人您喜欢什么颜色?这件白色的内衬勾线很精巧哦?”
“要不要试试藕色的领带?清爽又大方,很适合您这个年纪。”
“看看我手里这件宝蓝色的风衣怎么样?这两边镶得是货真价实的钻石——和您丈夫那件盛装般配极了。”
“不如就定这件好了,您的腰本来就细,这样一看更盈盈一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