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枢还记得锥生零第一次看见他时的那双眼睛。
憎恨，愤怒，倔强又干净，并且带着不符合猎人家族的无法掩饰的稚嫩。
那时他便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没错的，这样的一个人就像是为了他的棋局而生。在毁灭了锥生零人生的同时，他也在期待着。
他期待着锥生零未来会长成什么模样，是否值得他花费这么多的心血去把他变成一个强而有力的棋子，去完成他的夙愿。
而事实上，锥生零不仅没有让他的期待落空，甚至变得更加耀眼出色。
玖兰枢看着站在远处的锥生零，眼神愈加让人难以捉摸。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锥生零已经变的愈发吸引人。
无论是优姬还是他的部下，都已经不自觉的围绕在他身边。
甚至连他也抵抗不了锥生零对别人的诱惑力。
在宴会中心的君王对着下面的骑士伸出手，命令道：“零，过来这里。”
锥生零此时正在想绯樱闲和元老院的事，听见玖兰枢的声音便向他看去。
玖兰枢也在看着他，和他对上视线后竟然罕见的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锥生零：……？
……玖兰枢在搞什么？干嘛突然笑的这么恶心？！
一条拓麻见状放开搂着锥生零的手，眼神变得复杂。
锥生零和一条拓麻打了声招呼，抬脚向玖兰枢走去，虽然不知道玖兰枢又在做什么打算，但他有事情要与玖兰枢说。
待他走到玖兰枢身边，玖兰枢将手放在他身旁的位置，笑道：“坐在这里。”
锥生零瞥了一眼玖兰枢，“不用了，你叫我来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吗？”玖兰枢叹了下气，似乎真的很苦恼，“零对我太冷淡了啊，我很难过！”
“……”
如果玖兰枢和他剑拔弩张，他还可以应付。偏偏玖兰枢一副和他关系很好的做派，锥生零怀疑的看了玖兰枢一眼，走到他身边坐下。
“玖兰前辈究竟要说什么？没话说的话我刚好有事要问你。”
玖兰枢笑道：“你想问……绯樱闲？”
不同于以往，锥生零听见绯樱闲的名字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过，平静道：“你果然知道。”
“元老院之前透露过这个消息。不过你今天会遇见她，是我意料之外的，我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那里……”
“那么……”毕竟是在外面，周围还有其他吸血鬼，锥生零下意识向玖兰枢靠近了距离，低声问道：“那些LEVELE？”
玖兰枢沉默了一瞬，道：“他们听从绯樱闲的命令，你认为呢？”
锥生零一愣，随即否认，“不可能，绯樱闲不会豢养LEVELE。”
“为什么这么确定？对于纯血种来说，豢养LEVELE太正常了。”
“虽然我是很恨绯樱闲没错，但是豢养LEVELE这么没品的事她做不出来。”锥生零语气坚定，紫眸看向玖兰枢，完全没发觉到自己接下来的这句话带着什么意味，“你不是就没养过LEVELE吗！”
他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