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霍嚓........”
飞升失败的虞竹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惊雷声,紧了紧她身上已经被天雷劈的破破烂烂的衣裳,十分迷茫地蹲坐在一颗青松树下,宛若一只从鸟巢落下来的幼鸟,孤独无依。
雨势来的凶猛且快,没多时,她身前的一个土坑便蓄满了雨水,透过水坑,她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
一头及腰的乌发如今湿湿黏黏地贴在衣裳和脸上,一些因为被天雷劈过留下的污秽和雨水汇集在一起,让她的面容看的不太清晰。
虞竹眨巴了下湛蓝色的眸子,盯着水坑里的自己看了半响,脑海里才陆陆续续恢复了一些记忆。
“明月峰.......掌门?我是明月峰掌门虞竹?”瞧起来约莫十六岁的少女喃喃间,尽管染了污秽,也仍旧能瞧出几分清丽的小脸儿皱巴成一团,继续道,“那我是住在哪儿来着。”
正不解着,一阵踏过积水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明月峰西峰这边地势高耸,本就被山雾环绕着,这会儿下起雨来,又增了不少浓郁雨雾和山雾纠缠在一起。
让前方的路和景色看得不大清晰。
虞竹怔愣抬眸,静静注视着烟雾汇集的地方。
没多时,便见一名着黑衫,撑着烟青色纸伞的少年从雾中走出。
少年面容昳丽,看着大概有十七岁,腰间别着一把玄铁制成的黑扇,高束成马尾的三千青丝正随着他一步一走的动作随风飘舞,一些打在他冷白面上,另一些,则是落在他狭长凤眸处。
等他离近了,虞竹将视线从他碧绿色的眸子移至他带有明显凸起的喉结时,她才完全确定,这人是名男子。
只是,这么一个容貌好看到雌雄莫辨的人,为什么要以那种复杂的神色盯着她看?
“你......是认识我吗?”虞竹维持抱膝蹲着的姿势,仰起小脑袋去看来人。
黑衫少年将手里的纸伞递到虞竹头顶,同样半蹲下身子,和她对视,眸内是虞竹看不清的暗色汹涌:“师尊,您不记得徒儿了吗?我是虞介,您座下的大弟子。”
“虞介?.......”虞竹听到这个名讳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零碎的记忆碎片。
“小杂种,往哪儿跑?你如今也有十二岁了,你那娼妇娘死了,你作为她儿子,不挂牌接客还想去哪儿?!”
记忆中那些面色凶悍的人拦着彼时年少上不少的虞介,拉着他要往花楼回。
好像是她,二百多年前在下山历练的时候顺手将他救下了?
“小........介?”她记得,她好像是这么唤他的。
虞介对于虞竹能回忆起来这事,第一反应并不是兴奋,而是微眯起眸子,扶着虞竹站起身的时候问她:“师尊这是想起来了?可还想起了更多记忆?”
虞竹脑海里目前只回想起这些记忆,闻言摇了摇头,因为身着的黑衫都被雨水浸湿,还打了个喷嚏。
“没有,我刚刚飞升失败,记忆似乎受到了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