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岭一带,人烟稀少。一条浅河分割出南北,南面山挤着山,树木茂密,山上野兽珍奇,北面小村子里的男人们大都以猎物为营生。好的贵的的就拉到县城里去卖个好价钱,毕竟县上的有钱人家多的是喜欢食珍奇的野味。
每日天不亮,阿萝就能听见隔壁王家父子俩的交谈声,今日也是如此。
“南山上最近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妖邪,你李叔家的二儿子前日猎了一头狼下山,不知怎么栽进白河里就没爬起来,那水就人膝盖那么深,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淹的死?还有老张也是,昨天上了山到现在还没下来。安子,要不这段时间你避避,就别去了。”
“那可不行,我可跟阿萝说好了,要给她捉只小狐狸养呢。”
“你,你可真是,色迷心窍!”
“阿爹,我知道你关心我的安危,可难道我就不关心你了吗?阿萝的事固然重要,可你是我爹……”
“哎……要不是快入冬了……”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远了,应该是出屋去了。
阿萝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感觉到寒气,将棉被往上掩了掩。
棉被是王家难得好的新的褥子,是王父准备给王安娶媳妇用的。
她是两个月前被王家父子俩从白河边捡回来的。听王安描述,她当时半个身子在水里,昏迷不醒,都快被水冲走了,被救回去还发了高热,一直神志不清,王安不忍心她这样病死,于是偷偷揣了家里攒的给他娶媳妇的积蓄,去镇子上请来了大夫,拉回了阿萝的一条命。
天色亮了,阿萝起床收拾一番,将棉被规矩叠好。她住的是原本王安的屋子,王安去和王父挤一个屋子,两个屋子只隔着一道墙,不隔音,故而王家父子俩的动静她能听个清楚。
去厨房炕上取了王家父子俩给她留的早饭吃,半个白花花的大馒头,一碗白粥,几颗下饭的酸蒜,还有一个黄灿灿的煎蛋。
阿萝看着这堪称丰盛的早餐愣了愣神。
王家父子是真的对她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