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具备察言观色技能的吴二压根没注意到他生哥一大早浑身散发出的特殊的抑郁之气,还以为是自己的推荐终于被生哥肯定了。
“怎么了生哥?是不是被我推荐的恐怖片吓到了?我就说很吓人吧.......”,吴二得意道。
“嗯,吓人,我都快吓死了”,徐穆生敷衍,转头进里屋戴上胶皮手套开始串串。
“你哪有被吓到的样子嘛...话说生哥你是真的胆大,一个人住还看鬼片儿...我想想都瘆得慌”
已经串了不少串儿的吴二媳妇儿叶子嘲笑自己男人:“就你那老鼠胆子,你敢夜晚一个人去生哥家么?半道儿你就吓得跑回来”,媳妇儿损起自己男人毫不嘴软,徐穆生听着到是乐呵了,这两口子斗嘴跟相声似的,还免费。
吴二在旁边炒料,带着口罩嘟囔:“你们就知道嘲笑我”。
徐穆生串了老半天才意识到:“不是说预报今天下雨吗?”
吴二来劲了,“对呀生哥,你竟然猜错了,你也有错的时候啊”,吴二媳妇儿白了他一眼,“你天天不挤兑生哥两句你就是不舒服,你自己说凌晨下没下”。
“是是是,下了,但是这白天没下啊”
“下午啊,你个笨蛋,你什么时候能赢生哥一回?”媳妇儿继续贴心数落。
吴二扯下口罩给自己媳妇儿做个鬼脸。媳妇儿嘴上没好话,眼睛里笑盈盈的,手上串串的动作愈发快了。
“小帅是不是快放暑假了?”
“嗯,这都六月中了,他都念叨好久了,前两天老师还给我打电话呢说他上课不专心,愁死了”
“是啊生哥,生孩子愁死了”。
徐穆生不理他,看他在那儿装腔作势假装痛苦。
徐穆生每天忙忙碌碌生活在人群之中,孤身一人,一直不停,好像也没有丝毫前进,他很多时候觉得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然后在那栋旧楼里,像他爹一样,安静地死去。
他只是偶尔伤情。
“生哥,生哥,想什么呢?来客人了”。
将近十一点,徐穆生放下手头儿的活儿,系上围裙,洗手,炒菜,这会儿人不多,炒完第一个菜再备其他菜。下午两点半,厨子们开始吃饭,可能是每天在大油烟里呛得慌,徐穆生吃得很清淡。
厨子吃完饭,大雨说来就来,厨子的碗还没来得及收就泡在雨水里了。
徐穆生浑身湿透,在门边站了十分钟,看这雨势没有要减小的迹象,冒着雨回家了。
他浑身滴着水站在门口就开始脱衣服,门还没关上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精壮的身材和硕大的货就大喇喇暴露在空气中。
“咚”一声,从对门儿传过来,徐穆生抬头看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光明正大遛鸟。
徐穆生看了看自己跨间那玩意儿,心底得意一笑,偶尔自恋,就自己这宝贝,伽椰子来了也得给点个赞吧。
对门儿,刚刚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樊青不停地给自己扇风,好让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她脸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延到脖子,衣服覆盖着的皮肤温度的温度好似也在不断升高。
她捂着自己的脸从指缝里漏出一个眼睛,明明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她竟然很不好意思,“他...他...身材好好啊..还...很大,好大...”。樊青的手从脸颊顺着脖颈向下,沿着腰身来到下体,还没来到秘境,已经引得自己全身颤动,果然,那里已经湿哒哒一片......
樊青在这方面极度敏感,徐穆生几乎戳中了她全部的敏感点,他一个眼神都能让她想入非非瞬间湿掉,就像昨天她是顾客他是厨子,他回头看的一眼让她从腿间痒到了心里,还有早前的那次。
一个星期后,吴家小帅放暑假了,下秋该升一年级了。店里的顾客来来去去,并没有樊青。
两个星期后,越来越热,正午出来吃饭的人少了,半晚上吃烧烤的人多了,没有她。
三个星期后,吴二偶然提起大学生几乎已经全部放假了,徐穆生才想起来那个女孩儿好像很久没来了。
一个月后,连吴二都意识到那个经常来吃炒饭的美女好久没来了。
嗯,好久了,难道还有比我的炒饭更好吃的?徐穆生好奇比自己的炒饭更好吃的店在哪里的一天过去了。
夜晚,他带着一身油烟走近熟悉的楼道,刚上三楼,“啊”一声,伴着有什么重物坠地的咚声在楼道里炸起。徐穆生在这片儿混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那么1秒的时间受到了惊吓。
半夜十分的独栋独户楼道竟然传出了人声!
好在徐穆生快快速收起了那恐怖的心思,平复了呼吸,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谁在那里?”,冷冷的声音似乎传达着他什么都不怕的意思。
他循着光慢慢上楼,终于看到了那个窝在墙边里的一团。
徐穆生把手电光照过去,那人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眼睛,徐穆生看清那人的脸,呼吸一滞。
是她!
“你怎么在这里?”徐穆生问她,那人放下手就着徐穆生的手电光看清了来人,慢吞吞说:“我…我才搬过来,住这里的”
“住这里?四楼?”徐穆生好奇,谁家女孩子胆子这么大?
“嗯”。
徐穆生没多理会,转头走向自家房门掏出钥匙,打开,摔倒的人在摸索着收拾东西,窸窸窣窣不停。
“啪”,徐穆生一巴掌打开客厅全部的灯,楼道里顿时亮堂起来。
徐穆生没有进门,又折回来帮那个人收拾东西。
“老板,谢谢你”,东西收拾完了,徐穆生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家,那个人开了口。
“那个……”
“什么?”
“想请您帮个忙,你们家的门能不能等会儿再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