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被肏。
古辰换了个姿势玩手机时,不远处的暴行依旧没有停止。
施暴者都是自己的朋友,平时红三代富二代官二代在家里在社会上被惯坏了,突然遇到一个偏偏不愿顺服的刺钉,不下狠手是不可能的。
他们总想着全世界向他们低头。
古辰在一旁玩手机,并不是因为他高风亮节出淤泥而不染,只是纯粹的懒。
他就这么伴着嬉笑怒骂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一口气看了五六十篇恐怖漫画,等感到眼睛有些酸涩抬起头来时,发现朋友们已经结束了战局,甚至其中一个已经拿来了橘子汽水每人分一瓶。
古辰接过汽水。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瓶壁很冰,也就几秒的功夫就流下空气遇冷液化产生的水,手一开始还有些被冻到的刺痛,很快那水就因盛夏的高温和手心的热度变得粘腻起来。
古辰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对粘腻液体的厌恶心理也直接导致了他拒绝在夏天谈恋爱或者做爱,出个门可能都是煎熬。
除非是空调房。
但他们哥四个现在没法选择空调房,毕竟是直接闯进了人家家里,二话不说先上去一顿胖揍,揍着揍着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开始脱裤子,等他们几个精虫上了脑也来不及转移战场了。
古辰只好苦着脸倚在一旁刷着手机感受廉价出租屋的热气蒸腾,时不时去洗个手把汗一冲。
电风扇?
如果你觉得角落那个蒙了一层灰的老旧电风扇有用的话。
也不是临时起意来私闯民宅,四瓶橘子汽水就是最好的证明。早就计划好在这里占山为王,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只等撬锁进去把吃的一扔,喝的一冰,把人一揍,一个美好的下午就这么开始了。
唯一意外的就是脱裤子上人这事了。
三个哥们挨个冲了冷水澡换好衣服就又是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样儿,只剩下赤身裸体地蜷缩在角落里狼狈不堪的屋主。
他慢吞吞地再次去洗了个手,回来坐在早已歪七扭八躺在沙发上的朋友旁边,连电视都打开甚至调好台了,上面不知道几流的歌手在翻唱别人的歌,唱得也就那样,不过霸占别人屋子、出了口恶气甚至还发泄了一通的快乐让他们几个暂时忽视了节目的无趣,把这儿当成了KTV开始乱唱起来。
“如果这屋子,”古辰悠悠地开了口,“有空调……就更好了。”
他的声音总是温吞懒散的,好在从小被教育不要拖长音讲话,配着年轻的声线,不至于听起来老气横秋。
朋友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也知道他的喜好习惯,再加上这里条件实在太差,他们也理解地点头附和:“那没办法,他就卖个饼子能赚多少钱。”顺便还没忘了挖苦屋主几句。
“大不了明儿个给他装一个。”吴氿道。他不像其他人那样都是如何如何吓人的背景,有钱是最大的特点,暴发户和上层人士的气质在他身上得到很好的体现与融合。
“好。”古辰表达完自己的“诉求”,便转移了话题,瞥了眼角落,问,“他怎么办?”
“当然是一会儿再肏一遍。”一个回答。
古辰坐的是靠屋主最近的位置,自然观察到了男人的反应。
他蜷缩得更紧了。
“别紧张,”古辰语调变得有些轻快,“会习惯的。”他忽然觉得逗这个男人玩挺有意思。当然,并不是善意的玩笑。
他可不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
这是站在他们几个纨绔子弟的角度对倒霉的男人做出的定断。
对此论断一锤定音的是苑羽蒙,和他那两袖清风的长辈不同,蔫坏如他,热衷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绑架别人。
只是为了得到精神上的畸形快感。
他嘲笑了男人的亡妻、讥讽了他的伤腿、“失手”将人推倒在地,等男人两眼通红地握紧拳头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充满恶意地笑道:“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可真不经说,开两句玩笑就炸了。”
至于凌冬,他也不是个话多的,性格却与古辰截然相反——做事干脆利索,能通过动手解决的绝不多说一句废话——看到男人撑着地想爬起来就毫不犹豫一脚踹过去,见男人把手伸向案板上的刀便直接去蹬男人腿弯,捡起跌落在一边的菜刀对着男人的手就是一刀。不深,却很长,很快就见了血。
这三个人虽然性格迥异,但到底跟朋友相处不错,日常里甚至称得上“人缘好”。而最为“稳重”的古辰,从小教养啥的都很好,家庭条件也是一点不差,倒是搞得有点金贵了,说话做事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能混在以玩乐为主的这三人里也算是一种奇迹。
哥们四个从小到大除了家里老一辈的训一训,上了社会就没经历过什么大的曲折,别说曲折了,来点浪花都费劲。
结果遇到了秦武。
开始只是一点点的好奇不爽,在屡次碰壁后慢慢催发成一团深重的恶意,于是,砸摊子、伤人、制造谣言污蔑这里食材有问题老板做人没良心等等下九流的招都使上了,再后来——便是提着吃食直接入室当了大王。
顺便日了个爽。
几个就这么一直呆到了下午,也没有再想去日一遍啥的,毕竟晚上这里不仅闷热,还潮湿,金贵的古辰先扛不住,告辞了。后面三个也就走了。
人是走了,群聊没停住。
聊的还是怎么在秦武家里更舒服这事。
第二天四个人拿着复制的钥匙大摇大摆地进来,后面还跟着安装空调的师傅。
男人恐怕也没想到昨天他们看似随口一说的话是认真的,躲避不及只得退回卧室里锁上了门,愚蠢地以为这样能安全。
等空调安装完毕,师傅们离开之后,古辰第一时间开了空调。凌冬拿着个铁丝鼓捣了一会儿就把卧室锁给弄开了,但男人在那里抵着门,毕竟他块头大力气也大,四个小年轻竟然一时间没了办法。
“总不能耗在这里一天啊,推不开门也太丢脸了。”吴氿说。
凌冬说,“我去买把斧头把门劈开,这门就个木门,不难弄。”
“小心动静大了再把别人引过来。”苑羽蒙说,“他不可能在这儿一直抵着门板吧?”
最后的解决办法也不难,就是保持安静,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大,找个差不多的时机估摸着男人该卸了劲就悄默声聚到门口,一起把门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