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担心我么。”江止问。
童愿愣了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童愿拿过手机,打完字转过来把屏幕对准江止,“江止,你从来不坦白。”
江止看着他,没说话。
“江止,你才是哑巴。”童愿说。
江止还是没说话,只是把童愿拽过来搂的紧紧的,他想就这样彼此消融。充斥着血腥味的身体,童愿埋在里面流泪。
山上的人总会赶上山的人,撑伞的人总会淋湿一边肩头。
江止缓缓开口,“陈旧跟人打架了,这是他和别人的血。”
“他过得很痛苦,我做不了什么。”江止继续说。
童愿想问,那你呢,你不痛苦么,你总是什么都知道,总是摆平一切,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止,你会累吗。
江止把童愿拉远一些,发现他哭的更狠了,江止舔着他的眼泪。
“童愿,我能就这样死吗。”江止说,他不想再想任何事,他只想抱着童愿。
童愿抬头,哭出声,泪流满面。他着急,什么都忘了,慌乱中伸出手,打着江止看不懂的手语。
童愿很少用手语,别人看不懂,他爸妈也因为聋哑学校太贵而放弃,只把他扔到普通公立学校。手语也是童愿自己学的,没人教他。
童愿知道,他父母为了他放弃太多东西,但那些东西,都是关于他的。接下来,就是放弃童愿了。
江止看他一遍一遍,无声的撕心裂肺着,按着他的手吻住他。
唇齿交融,他们一遍一遍舔舐着彼此,江止张嘴包着童愿的嘴唇吸吮,童愿也学着江止的动作,伸出舌尖,舔了舔江止的嘴唇,最后小口吸吮着,眼泪经过长睫毛落到嘴唇上,童愿一并席卷,很咸,拌着苦,江止却每次都会舔。
那天晚上童愿手语说,江止,为什么要让我依赖上你。
反反复复,童愿控诉着。
童愿再次见到陈旧是在一周后,他因为缝针剪了短发,现在长出一点,人却没有因为短发而清爽,反而更加消瘦。额头上的伤口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但不明显。
陈旧看见童愿朝他笑笑,回到床上把玩着打火机,眼神空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