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徐汇国又问:“他知道你身体的情况吗?”
“...不知道。”徐楚维蜷了蜷手指。
“嗯,不知道就好,”徐汇国点点头,“你身体的情况跟别人不同,不是绝对信任的人一定不能说。”
徐楚维抿了下嘴:“知道了爸,”讲完后又小声嘟囔了句,“这件事你都说过多少遍了。”
徐汇国皱了下眉:“你以为我想啊。哎,等你高考完就赶紧去国外把手术做掉,这样以后我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见徐楚维憋着嘴没应,徐汇国以为他是对手术没把握,安慰了句:“我前几天联系你妈妈了,她说咨询了国外的专家,能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
徐楚维不是很在乎地应了一声,又随口来了句:“也不是非做手术不可。”
徐汇国啧了一声不满道:“你难道想一辈子当怪物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徐汇国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但他一贯是上位者姿态,就算觉得自己说错了也不会道歉,只拍了拍徐楚维的肩:“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这样除了父母谁能接受?难道你以后不准备谈恋爱了?”
徐楚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其实这不是徐汇国第一次说他是怪物了,小的时候徐汇国心情一不好就会骂他,说他是怪物,怪胎,不男不女,什么词汇都说过。
徐汇国以为他那时小不记事儿,但其实他都记得。
现在他也不是不难过,只是渐渐麻木了。听到这两个字时除了心口有点酸以外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触。
徐汇国没呆多久,维持完薄弱的父子情后就离开了。
徐楚维继续跟贺晚寻看电影,只是心不在焉的,就连看到恐怖的地方都没什么反应。
不知不觉中电影就结束了,说实话,徐楚维根本不知道它讲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贺晚寻坐在他旁边,正认真地看着新闻。徐楚维不禁问:“你怎么还在这?”他以为他看完电影就会回卧室看书。
贺晚寻侧眸瞥了他一眼:“我看看新闻积累素材。”
徐楚维点点头又陷入了沉默。
“你爸,”贺晚寻清了清嗓子,“刚在里面骂你了?”
徐汇国走后徐楚维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贺晚寻极度怀疑徐楚维是不是因为自己被骂了。如果是的话,他还得担一半的责任。
徐楚维摇了摇头:“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有就好,”贺晚寻伸手捏了捏徐楚维怀里的抱枕,“感觉你爸走后你有点不在状态。”
徐楚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会关心我呢?”
“你这两天吃的饭难道不是我做的?”贺晚寻轻飘飘扫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感恩之心?”
“靠,你做那些事又不是无偿的。”徐楚维骂道,他都是付出了代价的好吧。
贺晚寻突然按上他的头一通揉:“我要是真跟你计较的话你估计这几天腿都合不拢了。”
徐楚维从贺晚寻魔爪下挣脱,“你他妈揉狗头呢!”
贺晚寻忽然笑了,龇着个牙笑得傻兮兮的:“你在说自己是狗吗?”
“靠!”反应过来的徐楚维也没忍住笑起来,又气又好笑。
笑了好半天这两人才停来,贺晚寻笑得都有点喘,吸了口气道:“你还是这样比较正常。”
“那我前面什么样?”徐楚维眯着眼问。
“像没吃药。”贺晚寻说。
“你他妈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徐楚维把抱枕砸向他。
“我当然吐不出象牙,我是人。”贺晚寻接住抱枕抱到怀里。
徐楚维没接话,安静几秒后问道:“欸,我问你个问题。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单纯好奇。”
“嗯,你问。”贺晚寻看向他。
“你会跟我这样的人谈恋爱吗?”徐楚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