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小心手滑了。”徐楚维挑衅道。
贺晚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徐楚维明明可以都微信转给他,特此一举就是为了羞辱他。
人面币在空中飞舞,再一张张落下。
这时候班级里那些到的比较早的同学都看了过来,四周逐渐安静下来,气氛像凝固了一样让人窒息。
“怎么不捡呢?贺同学是看不上这一万块钱吗?如果贺同学这一万不要的话,那剩下的我也都当你不要了哦。”徐楚维下巴微抬,清晰的下颌线写满了不屑,眼睛里全是高高在上的嘲弄。
贺晚寻直直看着面前的人,指节攥得发白。
他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就像在维护他那微不足道又可笑的自尊。
他知道很多人在看,那些人的目光让他有一种浓浓的羞耻感,就像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一样。
但最让他难受和窒息的还是面前徐楚维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他徐楚维不过就是动一动手腕,自己就得卑躬屈膝。
人民币撒了一地,犹如他的尊严。
他可以不要的,这样他至少还能有尊严。
可缺钱的人哪来的尊严呢?
他慢慢松开咬得死紧的牙关,挺得直直的背到底还是一点点佝偻了下去。
他蹲下了。
明明只是蹲下,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跪了下去。
徐楚维俯瞰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忽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一脚踩上了贺晚寻的背,在对方洗得发白的校服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
“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句话徐楚维便踩着满地的钱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天晚自习下课后徐楚维一群人把他堵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那个巷子只有路口处一个破败的路灯,也没有摄像头,根本没有人会发现。
徐楚维这次倒没打他,而是让他拿出手机信守诺言地给他转了钱。
徐楚维转完钱后又打量了下面前的人,这人明明跟他一样高,可现在在他面前却佝偻着背,低眉垂眼仿佛矮了他一大截。
不知道为什么,徐楚维一瞬间觉得这人不应该是这样。但这样也挺好,乖乖对他俯首称臣。
他大发慈悲道:“你看到了吧,告状并没有什么用,我可以道歉,也可以补偿,就算老师把我家长叫来,不过就是给你更多的补偿。哦不对,还不一定有我给的多。毕竟那天的事情你也没有任何证据,我爸给钱看法律,我给钱看心情。你要是聪明就乖乖当我们的出气筒,你放心,钱不会少你的,等哪天我们玩腻了说不定会大发慈悲地放你一马。”
贺晚寻没再反驳,下午那一蹲直接把他心里的某些东西给蹲没了。
算了吧,就像徐楚维说的,反抗并没有什么用,等他们玩腻了自己就能解脱了。
从那天开始,贺晚寻的噩梦便开始了。
每天到学校迎接他的都是装满了垃圾的抽屉。他的书本时不时就会消失,水壶经常会出现在垃圾桶里,吃了一半的早餐转头就被人踩在了地上,这群人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些幼稚的事。
班上的同学都不敢跟他说话,这倒没什么,同学不助纣为虐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徐楚维那群人很聪明,他们不在学校打他,不在有监控的地方打他,打他时也不打脸,老师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们一般都是把他堵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对他进行殴打,整整三个月,他都是他们的出气筒。
这些人中有一个叫江柯的,这个人尤为变态,贺晚寻觉得他应该是有些施虐欲在身上的。
每次打他时这人下手都是最重的,开心时打他,不开心时也要打他。而且他每次都只打相同的部位,每一拳都是冲着贺晚寻的胃去的,经常把贺晚寻打到面色惨白地趴在一边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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