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套。
一长串。
这么多。
他是第一次摸到这东西。
指腹接触到锡纸包装里的那一圈环形的凸起，他做了个吞咽，感觉整颗脑袋都在发热。
薇薇解开了腰上的系带，露出完全的裸体。
“那人捏我的胸时，你一直在看。”她走过来，抓住他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胸部，“第一次摸女人吗？乖狗狗，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诺亚整只手一动不动。
他能明显感觉到额头正渗出的汗。
“我感觉……”他说，“你走进来时像在拍摄避孕套广告。”
薇薇笑起来，笑得整个身体发颤，而此时诺亚的一只手还贴着她的胸，感受着那块颤动着的柔软的肉。
他太过专注，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的响动。
直到房门被推开。
诺亚侧过头，看见门外的威廉。
惊讶之余，他下意识侧身挡上薇薇的裸体。
“威廉？这么晚了你……找我？”他莫名感到心虚。
“收容区旧址发现了七具尸体。一具在靠近外墙的小巷里发现，被钢笔戳穿了喉咙。另外六具在仓库里，全部已经腐烂，六个人都是人贩，其中一个似乎活着的时候被剥掉了身上的皮。”威廉看着他，“你可以开始解释了。”
“我着急找阿波罗……”诺亚咽下了后半句，如果不是着急找狗，他并不是打算只剥一个人皮。
威廉沉默着，视线越过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身后的薇薇：“出去。”
诺亚挡住薇薇的身体僵持着，几秒后，他摸了摸鼻子，吹了个短促的口哨——团成团儿窝在墙角睡觉的阿波罗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仰头看他。
于是他指了指薇薇脱在门口的睡袍。
阿波罗爬起来，叼起地上的睡袍送到他手边。
他接过睡袍，披在薇薇身上：“你先回去。”
薇薇抿了抿唇，忽然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唇膏的触感又湿又黏，他无意间扫见还被自己握在手上的避孕套，慌忙把它丢向床底。
“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像你一样，逃学、杀人、跟妓女上床？”
薇薇此时还没走出宿舍，诺亚觉着威廉的话极其刺耳，下意识反驳道：“她不是妓女。”
他刚说完，威廉忽然从腰上摸出枪，枪口对准薇薇，直接“砰”的扣下扳机。
阿波罗“嗷呜”一声，两前腿蹬地，刹住扑向威廉的步伐。
薇薇脸侧断掉一绺褐色的长发，发丝落到她的肩膀，一股蛋白质烧糊的特有气味散发出来。
“请和我弟弟说实话。”威廉看向她。
薇薇卷翘的睫毛都随着身体一颤一颤，她抬眼，并没有和威廉的视线相触便移开，再度抬起来时她看向了诺亚。
“我……是一个妓女。”她喃喃道，“我是一个妓女。”
“白天和你说的姐姐是假的，我根本没有姐姐。那么说只是希望得到你的同情。”
“巷子里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客人，他付过两倍的钱，说好可以不戴套……”
“那天……你杀掉那些人贩后，我躲起来看见了你。你离开时受伤了，身上都是血……但只隔一天你就好了，说明你能使用治疗舱。你是军部的人，你能带我离开收容区……”薇薇的声音带上哽咽，“我不想待在收容区。”
“她不是妓女，”诺亚瞪着威廉，“她是犬舍的管理员。”
威廉略略勾了勾唇角，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床下显眼的一串避孕套：“你的意思是，她不是来和你上床，是来梳理你的小狗毛的。”
血液全涌上脑子，诺亚咬紧后槽牙，扑向威廉狠狠一推！
威廉大概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因惯性后退半步。他发出带着鼻音的轻笑，抬起头看向薇薇，语气很愉快似的：“管理员小姐，你还有事吗？”
薇薇摇摇头，手指将睡袍拧出一个褶花，快步走出房间。
门关上，威廉抽出了自己腰上的皮带，将皮带凑到唇边：“嘘，大家已经睡觉了，不要大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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