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十几支锋利箭矢自四面八方的民房之中激射而出,直奔南山子而去。
南山子冷笑一声,双腿用力一蹬,翻身而起躲过了这一轮攻击。
他稳稳的落在一边民房顶上,阴阳怪气道:“所谓的常州豪杰也不过如此,不止暗箭伤人,还私藏弩具,依贫道来看……你们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呀!”
在大梁,私藏弩具的罪责甚至不逊于私藏铠甲,若是事情败露,便是直接以谋反罪论处。
以刚刚射出的一波箭矢的力道来看,小河寨众人用的不是什么强弩,仅仅只是一些山弩,射程不远威力不大,但胜在量多。
就小河寨私藏的弩具数量来看,已经足以夷灭三族,永世不得翻身了。
陈北斗却是一脸的不在意,他拔出腰间横刀,刀尖直指房顶上的道人,冷声喝道:“私藏弩具?那你也得逃出去才能判咱们的刑!”
话音刚落,只见十几个穿着布衣的壮汉手持横刀冲出周遭民房,翻身跳上房顶,直奔南山子杀去。
陈氏虽然明面上仅仅只是小河寨的寨主,势力不大,但若是放在江湖上来说,小河寨的势力已是不小。
这里仅仅只是小河寨的发家之地,所以寨主一家也都安家于这个贫穷破败的山寨之中,不止可以掩藏踪迹,还能让历代寨主知晓民生之艰难,更好的培养寨主的手段。
而且小河寨也有为数不少的武者潜藏,毕竟是寨主安家之所,可半点马虎不得。
但他南山子似乎从未说过自己是孤身而来。
他嘴角一撇,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摄政王同款烟花筒,将扁平的一端对准了天空。
南山子捏住烟花筒尾部的长绳狠狠一扯。
“嗤嗤嗤……”
内部火药开始剧烈燃烧,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一个亮眼的火柱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常年与官府打交道的小河寨众人瞬间明了那是什么?
“快!快杀了他!”陈北斗再也不复刚刚淡定姿态,挥舞着手中横刀亲自上阵翻上了屋顶。
“杀!”
无数身手矫健的汉子持刀在屋顶上狂奔,一双双强健有力的大脚落在瓦片之上,以此作为借力点向前不断推进。
南山子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一甩手中拂尘便将一人拍了下去,随即抽身急退,尽量脱离敌人,免得被包了饺子陷入车轮战之中无法脱身。
他一挥手中拂尘,其中掺杂的钢丝趁势卷住了身边劈来的刀刃,可又因为身边飞来的一支箭矢而被迫放开。
他以极其矫健的身手游走在众人之间,拂尘一挥一甩之间,将人打得或死或伤,满身满脸的细小伤疤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陈北斗隐约听到了南方传来的隆隆马蹄声,心中愈发焦急。
如今南山子将信号发了出去,为今之计唯有将他斩杀于此,毁尸灭迹方有一线生机。
再不然就是将他生擒,用手里的刀子逼迫他配合,忽悠走这些官兵。
可前者还有些可能,可后者的话怕是得动用一些龌龊手段才能成功。
并不是陈北斗不愿放下脸面去行龌龊之事,只是单纯的因为事发突然,搞得他们连准备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就这样硬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