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开着昏黄的睡前灯，程晏靠在床头半坐着，白阮窝在程晏怀里，手指转着程晏睡衣领口的纽扣。
“我想自己考研，考A大美院的服装设计。”白阮说完之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是不是太能折腾了？”
白阮当初填志愿的时候，目标十分明确，一定得是热门的高薪职业。
金融虽然十分有钱途，但白季年破产的例子摆在那，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抵触，于是便选择了计算机专业。
进了大学才发现，自己实在不是搞计算机的这块料。对枯燥的编程毫无兴趣，虽然靠着脑瓜子灵光，勉勉强强也混了个中上的绩点，足够申请保研，但思索之后还是决定放弃。
程晏只问了句，“你喜欢吗？”
白阮点头，“喜欢，我高三之前其实是美术生，家里……家里破产之后，没钱再继续学艺术，幸好文化课成绩也不错。高考出分之后，填志愿的时候只想着越赚钱的专业越好，也没考虑喜不喜欢，入学之后才发现真的不感兴趣。今天和同学一块去看了美院的设计展，突然就想继续学设计。但是……”
程晏指腹抚平白阮皱起的眉头：“喜欢就没有但是。”
白阮眉头舒展，手臂勾着程晏的脖子，程晏配合地低下头。
“但是如果我考上了的话，还要继续上三年的学，等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你都33岁了。”
程晏眉尾微挑，“嫌我年纪大？”
“当然不是，”白阮抬起下巴，嘴唇贴上程晏的嘴唇亲了一下，“但无论是备考还是去读研，都会占用我很多时间，如果我太忙了，你会不会寂寞？”
会不会感到无趣，会不会逐渐冷漠，会不会……爱意消减。
程晏手掌握住白阮的腰身，微微用力，揉捏的力道暧昧，语气低沉危险，“你这是在提醒我，我加班的时候，你觉得很寂寞？”
“……我说的寂寞不是那种寂寞，”白阮努力想了个贴合的形容词，“是空巢老人那种。”
程晏的脸色更沉了，说话几乎有些咬着牙，“空巢老人？”
白阮搂着程晏的脖子亲他，“哎呀，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不要在意细节。”
程晏被亲的没脾气，捏着白阮的下巴，舌尖顶进去勾缠搅弄，直到白阮红着脸呜咽着推他的胸膛时，才缓慢松开。
白阮大口喘气，差点被一个吻给憋死。
程晏拇指擦去白阮唇角的水丝，缓声道：“看不见你的每一秒我都很寂寞，如果可以，我只想和你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但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你恐怕就会每天想着逃离。阮阮，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永远都不用顾虑我，我只希望你开心。”
程晏顿了顿，补了句，“分手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