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了吗？〕
〔好想你。〕
〔晚上我可能会加班到很晚，你早点休息。〕
白阮笑得像是吃了一坛子蜜糖一样甜，逐条回复过之后，切换到小号。
小号上满是未读的红点，全都是之前他发过接单的朋友圈之后约单的。
白阮编辑了一条不再接单的信息选择群发，然后把朋友圈里所有的营业照片删除，背景也从穿着情趣内衣的半裸身体换成一张空白的图片。
做完这些之后，白阮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压着的大石头，浑身轻快，嘴角愉悦地勾起，开始挨个删除客户。
微信响了两声，白阮点回聊天界面看到了最新信息，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放平。
是之前那位有性虐癖好的老板，在他表示从此不再接单之后发过来的辱骂信息。
〔不再接单？怎么，傍上金主了？老男人能能满足你那么骚的逼吗？〕
〔不就是钱吗，当了婊子就别扭扭捏捏的，你开个价，给老子玩一次。〕
〔妈的，贱狗一个，背地里逼都快被人肏烂了吧，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他妈不识抬举。〕
白阮没回复，直接删除好友。
被删除后那人还不死心，不停发送添加好友申请，每条申请留言上都是不堪入目的辱骂。白阮直接把微信设置了不准添加。
挨个删除客户，最后只剩下置顶的老板1号，白阮手指在删除键上停顿了下，最终还是没点下去。
白阮也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因为老板1号是他这几年低沉时光里最特殊的存在，也许是因为老板1号总是会让他想起程晏。
反正账号以后也不会再登录了，白阮想，留着就当是对这一段人生的纪念。
切换回常用的号，白阮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呼出一口浊气。
夕阳的橘黄色碎光照在卧室里的浅木色地板上，春风拂动窗帘，白阮感觉身上无形的枷锁卸掉，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白阮躺着发了会呆才起身，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遍。
客厅里程晏送的粉色玫瑰已经枯黄，白阮还有些舍不得扔。
早知道应该给做成标本的，白阮有些遗憾地想。
最后收拾的是放置情趣物品的房间，白阮把自己买的还喜欢的款式单独存放，其他客户指定的用具和情趣内衣全部用黑色塑料袋打包好，紧紧缠裹上一层胶布，拿下楼扔掉。
天色渐沉，只有天际一线暗金色的光。
白阮把东西扔在垃圾桶里之后转身准备回去。
“是你！”
白阮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疑惑地回头，正好对上一张熟悉的脸，顿时浑身僵住。
算得上英俊的男性面孔，穿着logo明显的西装，头发打了发蜡梳成背头，乍一看很是人模人样，但白阮十分清楚这个男人有多恶劣。
因为在一个小时前，这个男人还在因为约单不成发信息辱骂他。
白阮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心尖都在慌乱地颤抖。
西装男笑道：“不记得我了？我们在酒吧里见过。”
白阮松了口气，心定了定，回想起去酒吧找程晏的那次确实和这个人打过照面。
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白阮道：“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西装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白阮，笑道：“留个联系方式呗，就当交个朋友了，你也住在这里？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啊。”
白阮低头看了看名片，一长串唬人的头衔后面才是姓名——魏朔。
白阮把名片塞了回去，淡声道：“抱歉，我想没这个必要。”说完便匆匆离开。
魏朔盯着白阮的背影眼神阴郁，低骂了几句转身离开，走到垃圾桶旁边的时候看见白阮刚扔的黑色包裹，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捡起垃圾袋撕开一个口子。
里面有好几样眼熟的物品，魏朔手指拿起一个海胆形状的跳蛋，阴沉地笑了声：“真他妈有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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