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的语气极度认真，白阮感觉自己的心脏躁动的几乎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白阮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几乎张口就想告诉程晏，自己有多喜欢他，但最终还是被理智压下去。
至少现在不行。
“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白阮强装着镇定，“两周之后我再给你答案。”
程晏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他其实已经做好了长期在这种暧昧状态下的准备，哪怕两人的感情始终没办法继续发展，只要白阮不提出结束，他就可以继续等。
这是白阮第一次正面回应他的感情，哪怕只是个空头支票。
“好，两个星期或者两个月甚至两年也都可以，我不是想逼你承诺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很认真的希望能和你进一步发展，并不只是为了做爱，”程晏眼中透着笑意：“当然，在面对你的时候，我很难控制自己禽兽的一面。”
白阮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他很怕程晏问他为什么，因为他并不想欺骗程晏，也无法坦然的把真实理由说出口。
“何止是禽兽，”白阮笑着吐槽道：“简直就像是一台打桩机！”
“……”程晏好气又好笑，绅士地伸出手，顺着白阮的调侃问道：“所以，打桩机可以邀请你晚上出去约会吗？”
白阮笑眯着眼，把白细的手放在程晏的手心里，“你的荣幸。”
程晏忍俊不禁，握住手心嫩滑纤长的手，低头在白阮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我的荣幸。”
白阮正色严肃道：“虽然我非常愿意和你出门约会，但眼下我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恐怕今晚的约会就要泡汤了。”
程晏一愣：“什么？”
白阮扯了扯身上的白色浴袍，又指了指凌乱散落在地上，皱成一团的衣物，“我想我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穿什么。”
程晏失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光着出门的。”
程晏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侍应生送来两套干净的衣物，是程晏早上让买的。
白阮换上柔软清香的白色羊毛衫，看着程晏穿着同款黑色羊毛衫，不由地感叹程晏真的是他见过的最贴心的人。像是能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什么，把他想的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程晏是个非常有规划的人，但这种规划并不像是一条笔直的轨道，车子只能在这条轨道上行驶，而像是四通八达的马路，无论白阮提出什么想法，基本上都能从程晏的规划里找到最优解。
程晏搂着白阮窝在沙发里，把所有订过票的餐厅和游玩的展馆公园报给白阮听，最后问：“想去哪里？”
白阮脑袋都听大了，虽然这种做好攻略按部就班的约会全程会非常顺利，但总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
白阮转头向外看，透过玻璃窗能看见远处巨大的摩天轮，白阮突然来了兴致，指着摩天轮的方向，“去游乐园！”
程晏沉默片刻，首先，他的规划里确实没有游乐园，其次，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踏入过游乐园的大门。
但只要对上白阮亮晶晶的眼睛，程晏根本生不出拒绝的心思，程晏抬手捏了捏白阮的挺翘的鼻尖，满眼宠溺，“听你的。”
白阮笑出甜蜜的酒窝，“据说在摩天轮最高点的时候接吻，有情人就一定会在一起。”
程晏稍微顿了下，笑道：“那单方面有情的能不能在一起？”
白阮耳根一红，心说，早就是两情相悦了。
才下午四点多，两人又腻歪着窝在房间里看完了一部搞笑的喜剧电影才离开餐厅，到达游乐园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七点多，也是游乐园夜场最热闹的时候。
夜幕降临，游乐园里灯火辉煌，穿着经典动画人物服装的人在道路上行走，仿佛置身童话世界。
白阮买了两个粉色的兔耳朵头箍，自己戴上一个，然后对着程晏笑眯眯道：“低头。”
程晏：“……”
沉默对视半晌，最终程晏还是叹了口气，笑着低下头。
白阮笑得像是一只偷腥儿的猫咪。
只要遇上白阮，程晏就感觉自己所谓的底线一退再退，甚至根本生不出拒绝的心思，只想看到那张脸上永远笑的明艳。
在游乐园里疯玩了一圈，白阮看着温软，但喜欢玩的都是刺激项目，程晏面不改色地陪着他玩了个遍。
最后到了摩天轮的入口。
“程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