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怀揣着春宫图册睡了一夜。
第二日,慕濯尘如约而至。
秦越脸上盛着大大的笑意迎了上去。
慕濯尘负手立在原地,他今日的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是因为季游快要回京吗?
秦越不敢多问,这段时日他与慕濯尘在家中交合了十余次,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恋人。慕濯尘虽然只在床榻之上热情,其余时候都冷冷淡淡的,但秦越坚信假以时日,定能让他爱上自己。他殷勤地给慕濯尘端茶送水,又极力邀请他去清陵峰踏青。
慕濯尘本是不愿,他来赴这最后一趟约就是为了杀掉秦越。季游即将归来,有了他带回的药草,诱情丝之毒可以彻底清除,也就没有留着秦越的必要了。他不自觉抚了抚剑柄,盘算着一会儿交合之后将秦越一箭穿心,干脆利落,不会让他痛苦多久。
“濯尘,清陵峰环境清幽,春光正盛,我们去那里走走吧,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秦越痴迷地望着慕濯尘。他今日一身白衣,眉如墨画,唇似红樱,样貌艳异,偏偏气质清冷如山间风,叫人心痒难耐却只可远观。
慕濯尘拒绝的话已到嘴边,然而眼见秦越目含期许,小心翼翼在扯他衣袖,到底是心软了。也罢,当是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遗愿吧。慕濯尘几不可查地点点头,果然见那坏小子欢欣雀跃,像只兴奋的小狗。
秦越知道慕濯尘不喜人多,他特意选了崎岖诡谲的清陵峰就是为了迎合慕濯尘。此峰远离京城,草木葱茏,人迹罕至,颇有野趣。秦越信步走了一会儿便犯了难,山路难行,他可爬不上去。幸好有轻功卓绝的慕濯尘,他只揽住秦越几个起跃,就到了峰顶。
峰顶风光更甚,秦越惊喜地发现此处有一汪清泉,他缓缓脱掉鞋袜衣衫,笨拙地摆出各种诱惑的姿态,可惜慕濯尘只顾着欣赏春景,直到他步入泉中,也未多看他一眼。
秦越也不恼,他今日心情上佳,也不管慕濯尘如何反应,自说自话,“今日是我生辰。从前我未过过,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今日有你相伴,我很欢喜。”他撩了一捧水往头上浇,水汽氤氲,更显少年艳色。
“濯尘,你的生辰在何时?都和谁一起度过?”
慕濯尘呼吸一顿,思绪飘远。以前他的生辰自然是和族中亲人一起度过。他是嫡出,外公乃北方豪富,本就备受器重。他自幼便被发现于习武一途颇有天分,旁人三日才能学会的剑招,他只需半日就能熟练上手。是以,他每年的生辰都是大操大办,广邀宾客。可是那日他违抗父亲的安排,拒绝联姻,坦承自己爱上季游,只愿与他共度一生的愿望之后,他就成了家门耻辱。
父亲想尽办法拆散他和季游,试图让他接受女人,最终都宣告失败。他被打得遍体鳞伤,被季游救走,从此与家族决裂。此后生辰,自是与季游度过。可惜季游军务繁忙,他们二人也是聚少离多。
耳边还听到秦越在叽叽喳喳,“你定是与季大将军一起过生辰。他一定待你极好,不然你也不会甘愿做他背后的男人。如果我能早些认识你......”
“早些认识我,你当如何?”慕濯尘一想到季游,心中一痛,不由出言打断了秦越的话。
“我会让你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叱咤江湖。你爱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杀人放火,你也陪着?”
“我相信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定当奉陪。”
“若我要杀你呢?”
秦越一哽,抬头见慕濯尘神色认真,不像在说笑。他有点害怕,想起自己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但小坏小恶之事也没少做。他对慕濯尘更是趁人之危,玷污了他的清白,又偷过他的玉佩,这两桩事,要是慕濯尘计较起来,怕是......
他赶忙从水中爬起来,不顾自己一丝不挂,浑身是水,急急投入慕濯尘的怀抱。慕濯尘年过二十,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秦越紧紧揽住慕濯尘的细腰,拽着他的衣襟不放手,“濯尘,对不起。”
“对不起”,秦越语带哭腔,“我不该趁你危难,轻薄了你,也不该偷走你的定情玉佩。你能原谅我吗?”秦越小心翼翼仰起头。自从他一颗心都扑在慕濯尘身上之后,常常患得患失,变得战战兢兢,和原来混不吝的自己判若两人。
慕濯尘的心有过一瞬间的动摇。但他们二人的事如果被季游知道了,季游一定会杀了秦越。所以,还不如由自己动手,也好让他少些痛苦......
“你身上好香。”慕濯尘温柔地擦去了秦越的眼泪。
秦越浑身一颤,会意地衔住慕濯尘的下嘴唇,软语呢喃,“此处风清气爽,做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慕濯尘脖颈修长,高高仰起,任由秦越的唇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若是有人远远看到他们,定会唾骂他们“不知羞耻”。秦越身无寸缕,肌发皆湿透,而慕濯尘衣冠整齐,泰然自若,像个被山野小妖诱惑的仙子。
仙子的情欲早已被小妖挑起,他的欲根高高翘着,拱出一个显眼的弧度。小妖虔诚地以口舌膜拜欲望,隔着衣衫,一口一口,慢慢亲吻,直至那处衣料濡湿一片。
“仙子......”秦越情难自禁,清脆的少年音被欲望侵蚀,变得软媚动人。他的眼睛湿漉漉的,颇似那泓清泉,清晰地倒映出慕濯尘的影子。慕濯尘在他眼中看到了眼尾发红的自己,他被蛊惑了,不自觉吻上了秦越的眼睑,再难硬起心肠。
“罢了,去水中吧。”
慕濯尘以绝对占有的姿势紧紧抱住秦越沉入泉中,衣衫浸水之后恍若透明。本就是习武之人,又值春夏之交,慕濯尘穿得并不多。他的两点莓果在水中若隐若现,诱人采撷。秦越毫不客气伸手捏了上去,他忽然起了点顽童心思,像捏泥人一样在那两点上为非作歹,还坏心眼地叫了一声“娘”。
慕濯尘清冷一笑,这坏小子皮痒了,竟敢在他面前放肆。叫什么“娘”?该叫“爹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