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毁掉一个女人很简单,造黄谣。
叶凝总是很晚才从学校离开,她作为班长很热心,有同学来问题她都会耐心的解答,讲解的也简单易懂,同学们都爱来问问题,放学时间也变得越来越晚。
这天,叶凝照常来上学,她刚进校门,一种异样的感觉如影随形。同学们看着她窃窃私语,她看向那些同学后又都恢复正常。
有些男同学看她的眼神,像粘液牢牢粘在身上,要把她生吞活剥。
叶凝检查了自己的仪容仪表,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昨天刚洗的澡,身上没有异味。
这种被人抱团孤立、议论的感觉,让叶凝觉得很难受,她努力无视他们的眼神,走进教室。
教室里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男生们都用恶心的目光打量她。在走到过道时,背后被人打了一下,叶凝立马转身去看,人们都在做自己的事,仿佛刚刚那一下是她的错觉。
看到自己的书桌时,巨大的愤怒和羞耻瞬间攥住了她,所受到的一切羞辱都得到了解释,肺部如同被绳子勒住,她大口呼吸几下却喘不过气。
书桌上被不同颜色和字迹的笔写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话,那些字在她眼里越变越大,每个都长出了獠牙,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她狞笑。
一本摊开的书出现挡住了她的视线,是陈怡然。
“不知道谁这么无聊在桌子上乱写乱画,班长你别看了。”陈怡然总是睡不醒的眼睛耷拉着,深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大喊一声,“是哪个孙子在这搞涂鸦呢!破坏学校的公共财产,有没有公德心了?敢乱写不敢承认是吧,敢做不敢当的怂货!”
原本还小声嘀咕的教室,被这响彻云巅的大嗓门一喊变得一片安静。叶凝差点哭出来,她眼眶红红的,竭力忍耐。
原以为自己会孤立无援,她很感谢陈怡然这时勇敢的站在她身边。
这声大喊让很多不敢说话的女生也纷纷表示疑惑,她们在昨天晚上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说是叶凝在学校里待到很晚才回家,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帮同学解题,而是和男生在教室里乱搞,搞到很晚才回家。
这个消息把过程描绘的非常详细,就像亲历者一样。女生们都不相信,这一看就是编的,叶凝忙着给她们解题呢,怎么可能有空做这种事。
这么明显的造谣,那些男生们却信了,还口口相传,像饿了许久终于吃到肥肉的狼,生生要把这块肉在嘴中好好咀嚼把玩一番。这些男生中,还有几个是叶凝曾好心帮助过的。
陈怡然拉住叶凝的手,走到第一排第一个座位上的人,“是你吗?”
刚刚还把叶凝的谣言当养料的男生,被大声质问后,眼神躲躲闪闪,囫囵摇头。
陈怡然就这样拉着叶凝,一个一个问下去,叶凝的情绪也快速平复。
这时一个脾气火爆的女生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哪个孙子涂的赶紧站出来承认,有完没完了!”
有了陈怡然和这个女生的表态,其他女生也敢于声讨造谣的人。
“对啊,敢造谣不敢承认啊!”
“哎呦,造谣的时候挺起劲,现在不敢出声了。”
“听说造谣的人鸡鸡会缩短十厘米呢~”
在女生们的一句句嘲讽质问中,男生都低下了头缩着肩膀,哪还有当初散播谣言时冠冕堂皇的恶心嘴脸。
全班女生的发声,为叶凝铸成了一套坚硬温暖的铠甲。
“肯定是有人喜欢我们班长,爱而不得开始造谣。”
“那不就是那谁吗~”
张横面色铁青,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叶凝难道不应该羞愧难当吗?那些女生不应该抱团骂叶凝骚吗?
“昨天好像看见张横和李茂那几个人在教室里,不知道干什么哦。”
“哦~很可疑啊!”
女生们一句接一句,把嫌疑锁定在张横身上。
“你们别胡扯!”张横坐不住了,一拍桌子指着叶凝骂,“她本来就很晚才走,帮同学解题用得着那么晚吗?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呢!”
“而且女生应该早点回家,那么晚路上多危险啊,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明知道晚上有危险,还故意那么晚才回家,不就是想认识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嘛!”
“你为什么这么急?”陈怡然看向张横,“又没人说是你。”
“都说往狗堆里扔一块石头,被砸着的狗才叫呢。”
“对啊,你在狗叫什么?”陈怡然嘴中说着骂人的话,面上却一脸纯良。
“你说谁是狗呢!叶凝每回都走的那么晚,怀疑她也是正常的呀。要想不被人怀疑,走的早点不就行了!”李茂站起来为张横说话,“人不会站在快要倒的墙下面。”
“那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没啥文化就别扯谎。”脾气暴躁的女生翻了个白眼。
“李茂没文化起码人家不跟人乱搞呀!”张横把目光放在几个低着头不说话的男生身上,“我记着有几个特爱问叶凝问题的男同学吧,都放学了还缠着叶凝,你们不会和叶凝搞群交吧哈哈哈哈哈。”
叶凝眼中有一团火,正剧烈的燃烧,她被张横用如此直白恶劣的言语攻击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哈哈哈,那个谁,叶凝的味道怎么样啊?”李茂问向一个经常跟叶凝请教问题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