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为了能让数学期末考试成绩更好,和学生们商量后采用小组学习的办法,先进带动后进。
别的学科不知道,但数学是能够在短时间内通过大量刷题来提高成绩。
一个小组有四个学生,一个成绩好的,两个中等水平,还有一个差生。
好巧不巧,张横和叶凝、傅寒星分到了一组。说高兴他是真高兴,毕竟能和叶凝待一块,在高兴之余还有点郁闷,怎么和傅寒星分到一组。
他很不想承认,现在心里确实有点怵这小子。这是其一,其二是叶凝明显更喜欢和傅寒星说话,傅寒星要是在的话叶凝肯定老爱跟他玩。
“横哥,你说老班分这组有啥用啊,咱该不学还是不学啊。”李茂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唉,以后每节晚自习都不能和横哥一块儿喽。要不然咱翘掉吧,出去玩多香啊,反正那些好学生们也不会告诉老班。”
“好好学你的习,别一天天净想着出去玩,一点追求也没有。”张横假正经的挥了挥手。
“诶你……”李茂正待说几句,想起他和叶凝一组,嘿嘿笑了笑,“奥——你和叶凝在一块,怪不得呢。”
“横哥重色轻友啊。”
“去一边去。”张横装作不耐烦,却掩盖不了自己上翘的嘴角。
手下动作不停,摞起一沓数学练习题,伸腿就要坐在叶凝旁边,被一只手拦下。
“你坐那,怡然坐我旁边。”叶凝把那个叫做怡然的女同学拉到自己旁边的座位。
“为啥啊,我想坐你边上。”张横把书全放在桌上,目光不善的盯着那位女同学,“嘿,换个地呗。”
陈怡然不明所以的抬头,攥着自己的笔和习题册,“可是班长让我坐她旁边啊。”
“咱俩换个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说着就要把陈怡然拉起来。
“张横,你和傅寒星坐一起。”叶凝握住陈怡然被拉着的胳膊,沉下声说,“女生坐一块,男生坐一块,更方便。”
两人目光对视半天,陈怡然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拽成两节,最终还是张横先败下阵,笑嘻嘻的松了手,“好好好,班长说啥我做啥。”
拿起桌上的书甩到后面,浑身没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离旁边的傅寒星仿佛隔着一座天山。
高大的身材衬得桌椅都小了一号,其他同学本来正常的体型都被衬托得娇小瘦弱。
不能和叶凝坐一块,甚至还要挨着傅寒星,他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脸耷拉着,手握着笔在书上七扭八歪的不知在画什么鬼画符。
他的同桌傅寒星跟他心情一样,甚至比他更甚。
如果不是小组学习,张横这种人永远不可能坐他旁边,也不配坐在他旁边。不知道把自己整理干净也就罢了,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蠢样子,暴怒的情绪越涨越高。
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笔在纸张上划动的噪音,书本间的交叠声,张横的身体与课桌间接触的声音,他的叹气声。
这些都打扰着傅寒星,挑动着他纤细的神经。
他为什么这么烦?
他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他如果是个死人就好了,死人永远很安静。
或者植物人,不会说话,不能动,只能被动的承受一切。对,植物人,看起来就像睡了过去,但精神是正常的,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寂寞的躺在病床上,只能依赖别人。稍微表现出不满,就会担心害怕会不会被抛弃。就算是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能申冤不能反抗,长久下来,对他有点好脸色,就会满心感激。
并且,尤其能感知到恶意,来自他傅寒星的恶意。
这也许会很有趣。
要怎么把他变成植物人呢?
溺水、窒息、车祸?
反正脑子不聪明,就算造成脑损伤,也没有什么关系。
一条健壮有力的胳膊突然出现在眼前,几条血管攀附在皮肉下。
血管看起来很粗很宽,割开的话会有大量鲜血喷涌而出吧。
傅寒星盯着面前的胳膊,幻想该如何解剖。划开深色的皮肉,里面是红色的肌理和跳动着的充满生命力的血管,很漂亮。
那条胳膊又缩了回去,傅寒星的视线随着胳膊移动,落在张横身上。
“你、你会这题吗?”张横被他看的浑身难受,他本来伸手想问叶凝的,叶凝在跟陈怡然讲题,让他去问傅寒星。
他一点都不想搭理身边这个冰碴子,但看到对方转头只能硬着头皮问,指着课本上的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