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里面遭了一年的罪,还不经意间发现了福利院的秘密,一个能让院长被判死刑的秘密,同时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于是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林温温拉着他带上两人的全部家当藏在垃圾车里逃了出去。
结果那辆垃圾车出了严重车祸,司机当场死亡,但不辛中的万幸是他俩活了下来,还趁着警方赶来前从垃圾堆里跑了出去。
关于那场车祸林尧没有太多记忆,他为了护住林温温磕到了头,似乎留了点后遗症,但当时没钱去医院看,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那段时间很多事情记不太清了。
几经流转,他和林温温流浪到了长鸣市,林温温比他大,更早地承担起养活姐弟俩的重任,但她只有初中文凭,找到的工作总是不尽人意,她让林尧安心读书,自己孤身去社会里打拼。
一个没学历的小姑娘很难在社会上生存下去,她赚的钱总是不够两人的开销,但那时林尧年纪又太小了,出门打零工别人都不敢收。
直到有一天,林温温拿回来一大把钞票,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那晚卫生间里的水声响了很久,林温温出来后抱着林尧哭了一宿。
林尧没有同龄人的幸福生活,在最痛苦的日子里他也曾幻想如果自己的家庭没有破碎会是怎样美好,以此为慰藉,捱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自母亲过世后,社会给林尧展示的大部分都是恶意和欺诈,他挣扎过,反抗过,求救过,结局却总是让他大失所望。
后来林尧认命了,他接受自己这一生可能会永远被阴霾笼罩着的事实,也不再幻想什么美好的家庭,甚至开始自我否定,觉得那个女人说得对,他的出生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那段时间他沉默寡言,成绩也在下滑,林温温一度认为他是早恋被人甩了,直到几个月后他带回一中的录取通知书,林温温才打消了猜忌。
他的生活处处都是下下签,只有遇到贺殊的时候才觉得像彩票中了头等奖。
他以为贺殊是上帝看不下去他的痛苦生活,所以送给他一个宝贝,却没想到这是撒旦降临,开启一切罪恶的源头。
身后绵长的呼吸声不知何时已经断了,贺殊突然搂上他的腰靠了过来,拿额头紧贴住他的后颈:“明天不是还要上课,为什么一直不睡?”
林尧从压抑的回忆里抽回,说:“睡不着。”
“要不要跟我聊点什么,也许说会儿你就困了。”
他还在假扮善解人意的样子,林尧却不会再为他沦陷,只觉得好讽刺。
聊什么,聊你跟人狼狈为奸,演戏作假,把我骗的团团转?但既然贺殊这么说了,他倒也确实有个问题想听听贺殊要怎么回答。
“你看那些视频的时候在想什么?”
贺殊不明白他指的什么:“哪些?”
“我被人按在木马上折磨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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