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情景剧有三个角色,演员,雇主,受害者。演员是韩朵朵一家,受害者是他,谁是雇主不言而喻。
而此事一出,之前种种没注意到的诡异细节都在瞬间浮出水面,串联成一条令人心惊的线索。
恰好在他被强奸的第二天搬来的邻居,贺殊亲手送上门的第二封信,从天而降的好工作,危难时刻出现的大英雄。
可林尧仍然不明白,如果一切都有贺殊主动参与,贺殊为什么要这么做。
喜欢看他被陌生人侵犯?还是想看他在泥潭里苦苦挣扎,最后像条落水狗一样感恩他施舍的好意?
他没琢磨出答案,林温温先打断了他的思绪:“现在你知道贺殊也不对劲,要搬来我这边住吗?”
“不用。”林尧扯了扯嘴角,“这时候搬家太明显,不能让他察觉我们已经知道了,回去吧,我差几张卷子还没写完,明天老师要讲。”
“林尧……”
林尧对她轻松地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
这晚回家后贺殊留在林尧屋里没走,带着一身凉气往他被窝里躺。
林尧坐在床边,提醒他:“明天还要上课。”
“我知道,不做。”贺殊把脸埋进被子里,沉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我想抱着你睡。”
他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林尧的回话,再抬头时发现林尧已经背对着他坐回书桌那继续写卷子,没赶他,也没回应他。
他挪到床边,伸手拽住林尧的衣角,问:“怎么不理我?”
贺殊这个角度看不见林尧正面,只能从那条绷直下垂的嘴角看出林尧并不高兴,明明出门前还在跟他接吻,现在却一直躲躲闪闪,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出了岔子。
林尧一定听到了他跟贺长伟的谈话,但他不确定林尧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清楚多少。
林尧突然开口:“如果我拒绝,你就会走吗?”
贺殊说:“不愿意的话我当然可以走。”
林尧手里的笔停下了,其实他刚刚写了半天全在草稿纸上画圈,一题都没算出来。
“如果我要你留下,你能不走吗?”
贺殊敏锐地察觉到林尧不是在问他会不会留在屋里,他知道林尧指的是出国留学,却没有直白地回答,只说:“只要你想,我在哪里都行。”
林尧终于转头,弯下腰用手掌捧起那张曾把他迷到神魂颠倒的脸,低声说:“贺殊,不要骗我。”
他靠得好近,贺殊想吻他,却被林尧用拇指按回他凑上来的嘴唇,重复道:“贺殊,不要骗我。”
贺殊顺势张嘴把拇指含进口中,拿湿软的舌头裹着,细细密密地舔,他用手覆盖住林尧的手,轻咬了一下嘴里的指节,诚挚地说:“我不会骗你。”
“林尧,我永远爱你。”
“好。”
林尧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没有再拒绝贺殊第二次献上来的亲吻,贺殊吻得很急,像一条急于向主人示爱的狗。
如果有尾巴一定早就摇起来了。
林尧睁开眼,不带一丝欲望地看着贺殊沉迷其中的脸,他不是很明白,究竟说过多少谎话才能让贺殊像现在这样自如地骗他。
可能只是仗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贺殊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尧故意咬了他一口,贺殊疼得皱了下眉,仍没有放开,反而吻的更深,缠着他舌头勾绕不放。
但如果放在之前,这种情况贺殊会直接松开,然后温柔地问是不是亲的太用力了。
再能演的人也会偶尔忘记自己扮演的角色。
他又想起贺殊在床上说的一遍遍“我爱你”,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他不清楚,也许对贺殊来说,他只是个用来消磨时间,发泄性欲的玩具,说的爱也不过是床上习惯性安抚。
变态的恶劣行径与贺殊往日待他的情景混杂在一起,他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贺殊,只知道面前是一条收起毒牙利爪,伪装成正常人的坏狗。
一条缺少主人管教惩治的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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