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下方不断跳出催促的弹幕，机械男声一遍遍重复着刺耳的命令，林尧用一只胳膊挡脸，另一只手用力扯着身下的床单。
床单很轻易就被扯了过来，林尧慌忙拿它盖住自己身体，直至把自己完全包裹住后，才偷偷打开一条缝瞥了眼屏幕——那些弹幕疯狂刷着让他快点脱，别当了婊子立牌坊。
“检测出直播间无人开播，请主播在一分钟内露面，否则直播间将自行关闭。”
“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林尧合上了那条缝，完全躲进床单里，只要熬过这一分钟，直播间就会自动关上，一分钟过得很快，熬过去就好。
在这种色情网站直播，一旦被人发现，他就彻底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先前变态拍的那些照片假如真的流传出去他还能说是被恶意p图，可这是直播，如果有人录屏传播，他一辈子就毁了。
他才十八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心仪的大学和光明的前程，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好不容易拼命活到今天，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留下人生的污点。
但到了现在这个境况，事情发展根本由不得林尧决定，在直播间开始倒数最后半分钟时，房门开了，像是故意在宣告自己的来临，那人的鞋底重重踩在地板上，一步步向床边靠近。
满怀恶意的声音从笼子外响起:“还想藏到什么时候，观众已经不满意了，你需要脱衣服给他们安抚。”
林尧掀开一角，借着屏幕上的光，看到边上站着一个高挑瘦长的黑色人影，脸上戴着青面獠牙面具，毫无血色的手指搭在铁柱上，在幽暗的室内倒真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变态似乎对他的表现很不理解:“不喜欢我给你的新工作吗？这可比你暑假当家教来钱快多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法?”
变态丝毫没有被威胁到，不在意地说:“知道，那你要去报警抓我吗？”
他明显无所谓的样子让林尧哑口无言，只能嘴唇颤抖了几下，把床单裹得更紧了。
“请主播尽快露脸，直播间将在十五秒钟后关闭。”
尖锐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变态扫了眼画面上缩在角落里的人，许多阴郁的想法快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了。
对，就是要让林尧怕，让他绝望，被彻底磨灭反抗的意志，变成一个任人宰割的软柿子，然后再重新塑形，做成他喜欢的样子。
一个精明的猎人，不会最开始就把猎物逼进绝路，要一点点在它周围布下陷阱，看它步步小心，担惊受怕，最后再给它唯一的出口，让它自以为逃出险境，而猎人只需要在生路的尽头等待，等待，等待它心甘情愿地投入怀抱。
一个精明的猎人，会让猎物乖顺地留在自己身边，献出一切，哪怕被吃干抹净，完全占有，也再没有逃离的想法。
变态屈起手指，叩了叩屏幕，提醒道:“还有十秒钟，如果你不想自己露脸，我可以进去帮你，但是等我进去，就不止是露脸了。”
他笑了一声，很愉悦地说:“我觉得，你不会想体验我进去之后要做的事的。”
“当然，亲爱的，你也可以选择我之前给的另一个提议，不用露脸，虽然可能打赏会变少，但也许那样你会更自在一点。”
他给林尧下达了最后的通碟:“我会在倒数三秒的时候进去，如果你还是当缩头乌龟的话。”
机械男声倒数的声音越来越刺耳，弹幕刷的很快，有人嚷嚷着退钱，有人兴奋地要扒光这个可怜蛋，看他狼狈的样子。
“五，四——”
变态活动了一下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甩了甩:“宝贝，进来了。”
林尧抖动了一下:“别……别！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