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俩在海边坐了很久,贺殊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瓶啤酒。
“能喝吗?”贺殊问。
“看不起谁?”林尧挑眉。
他接过啤酒打开拉环,喝了两口后才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两天你有在这里见到过什么面熟的人吗?”
贺殊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该怎么告诉贺殊呢?
林尧轻轻晃着手里的易拉罐,他最开始跟贺殊说那个送信的人是他的朋友,可哪有人向别人打听自己朋友的踪迹,这不自相矛盾吗?
但目前唯一能得到消息的途径就只有贺殊这里了,变态这次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什么都没留下,他白天去找了宾馆的经理,说昨晚上有人进了自己房间,要求查一下监控,但是经理告诉他正好这几天3楼的监控坏了,还没修好。
他给林尧看了宾馆大门和电梯的监控,林尧在监控室里坐了快一整天,来来回回地找,甚至调到前天的监控看,还是一个可疑人员都没发现。
变态像是凭空出现在他房间里一样,林尧甚至荒唐地猜他是不是从窗户那爬上来的。
他问经理,你们会把客人房卡给别人吗?
经理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房卡的使用权只有住户本人享有,他还热心地想帮林尧报警,被林尧拒绝了,他没丢失什么重要物品,没办法立案。
所以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贺殊身上,期待他能给出什么线索。
林尧把易拉罐放在了沙滩上,双手撑在身后,看着贺殊,饱含歉意地说:“我不是故意骗你,其实上次那个让你帮忙送信的,他……不是我朋友。”
贺殊的眼睛微微睁大,看上去有些意外:“那他找你做什么?”
林尧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他糊弄过去,他没准备把实情告诉贺殊,这是他和变态的纠纷,没必要过多牵连无辜的人。
“……他就是个社会混混,看我一个人住也没家长管就想欺负我,”林尧硬着头皮胡扯,“他那天给我送的是威胁信,让我交保护费。”
贺殊明白过来:“所以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在白沙湾看到他?”
但他又不完全明白:“长鸣市的混混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不知道,”林尧说,“他昨天晚上突然给我打骚扰电话说要我出去见他,不然就让人把我住的出租屋给砸了,我没办法只能出去,但是我转了一圈没找到他。”
贺殊皱起了眉头:“所以你昨晚上是去找他才受凉的?”
林尧“嗯”了一声,有点编不下去了,他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不敢跟贺殊对视。
好在贺殊信了他的鬼话,没有继续追问,想了会儿后对他说:“没印象了,我应该没在这里见过他,他威胁你很久了吗?”
林尧:“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要不回去之后报警吧,”贺殊提议,“至少给他往看守所关几天,你不能被他一直这样骚扰。”
林尧叹了口气:“不行,他没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报警没用的。”
他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啤酒,辛辣的酒刺得他嗓子眼疼,林尧站起身,遥遥望着海面,现在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贺殊跟着他站起来,看了眼时间,说:“回去吧,如果他真的跟来这儿的话,太晚了外面也不安全。”
回宾馆的路上林尧给周昊发了消息,他不确定后面两天变态会不会再来找他,但他的身体已经经不住再被那样对待了,他想晚上找个人一起住,让变态无机可乘。
但是周昊重色轻友,说他今晚要跟新加上的美女开语音聊天,保不齐能把人处成对象,让林尧换个屋,去刘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