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挂了灯,弯弯曲曲的线路绕着躯干,路人行色匆匆,街边的积水倒映着灯和淡金的落日。
再过半个小时,路灯便会接续亮起,烧出一片火树银花。
很快又是一年。
他跪在书房中央的地毯上,听主人和朋友闲聊。
“派对?”
靳琛眼睛一亮,膝盖细微的挪动了一下,脖子上的铃铛就叮叮当当地响了两声,立刻收到了一个制止的眼神,靳琛舔舔嘴唇,定住了。
燕见松什么恶趣味,之前都不给他铃铛的,反抗的结果是自己的屁股受了十下掌掴。他试过自己悄悄捏瘪了一个,铜皮凹进去抵住里面的铃心。响是不响了,结果燕见松察觉后就给他换了一个声音更大更清脆的。
燕见松收回视线,顺着成申的话往下问,“什么时候?”
成申将邀请函翻面,找到时间,“元旦前夕。”
“邀请函应该已经寄过去了,记得查收。”
燕见松:“嗯。”
察觉到对方有话要说,就问,“还有事吗?”
成申伸手勾了勾奴隶的下巴,“把你那小朋友也带来啊。”
燕见松闻言看了一眼靳琛,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于是勾着一抹笑回:“嗯,到时候再说。”
会所每年都会举办派对,日期不定,主题各异,他记得去年是圣诞主题,不过当时他是以管理员的身份赴宴的。
挂断电话,燕见松冲他招手:“过来。”
像唤小狗。
然后他的小狗乖乖的爬过去,爬到他的脚下。
邀请函是次日下午收到的,立体烫金的三个字美观大方,黑色的信封以火漆封口,背面还有防伪标识。
“尊敬的Azazel先生:
一场盛宴将于12月31晚10点在乌托邦举行,现诚挚的邀请您和您心仪的奴隶或奴隶们前来赴宴。
静候您的到来。
全体乌托邦管理人员敬上。”
和邀请函一起送到的还有两张面具。
靳琛原本在地上跪着,耐不住好奇,就爬到他腿上凑过去也看完了这几行字,硬质卡片的材质他没见过,但应该价格不菲,整个邀请函连带信封都透露着低调奢靡,令人咋舌。
居于顶楼的会所,一份跪与立的身份,一扇门隔开的理想国。人们不约而同的遵守着脱离文明社会的另一份守则,各种见不得光的龌龊欲望在这里上演。
乌托邦。
这名字起的并不是全无道理。
燕见松弹了弹卡片,搂住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想去吗?”
“不会有什么奇里奇怪的cospy吧?”靳琛不答,反问。用手指点着那两个面具,语气带着不甚明显的抗拒。
“怎么?”他笑,“不喜欢?”
靳琛嘴上不满,身子却不自觉的往他怀里窝,“不喜欢。”
他顺势环住,把手探进他的衣服里,狎昵的揉捏他身上的软肉。
“那就不穿,这场聚会本来就是去玩的。穿正常的衣服就可以。”
靳琛听了,仍不做反应,只在放松的眉眼之间窥见几分欢喜,然后亲了亲燕见松的下巴。
燕见松弯了唇角,环住他的手臂紧了紧。
靳琛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手从沙发缝隙里胡乱摸索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当着燕见松的面欢快地回消息。
看到贺津的头像之后突然顿了顿,然后偏头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诶……”
“啪!”燕见松隔着裤子往他屁股上揍了一巴掌,“有没有点规矩,惯坏你了?”
“嗷!”靳琛捂着屁股弹了一下,自觉换了称呼,“主人。”
“嗯。”
“应祁和贺津会去吗?”
燕见松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应祁……应该会去。他是会员,邀请函有他一份。至于去不去,带谁去,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哦。”
“什么表情?”燕见松挠挠他的下巴,毛衣领口宽大,斜斜地朝一遍歪过去,可以从领口看到他的乳头,“想让他们来,还是不想。”
“想,也不想。”
燕见松很快了然他纠结的点,“你们还没有讲清楚?”
靳琛摇头,“还没。这不一直没机会嘛。”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