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倾洒在咖啡店门口的花坛上,烘得大地暖洋洋的。任溪坐在窗边发呆,注视着几片红透的枫叶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又飘落,铺满整片道路。
“您的无糖美式到了。”
“谢谢。”
任溪习惯在午饭后,来得趣喝一杯冰美式,顺便度过无聊的午休时间。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还能偶遇匆匆来买咖啡的程以珩。
无糖美式也从一开始苦得难以下咽,到现在已经能慢慢品出里面的馥郁和醇香,任溪把这种变化归结于相同品味的养成,也意味着他和程以珩在咖啡口味上近了一步。
回想着昨晚那个真实到像是回忆一样的梦境,他仿佛还能感受舌头湿润的触感和快要窒息的吻,对方用力扣住他的脑袋时衬衫柔软的布料和齿轮状的袖扣,以及一吻结束后耳边低哑温热的喘息声。
“到底在想什么啊。”任溪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把屡屡浮现的幻想驱逐出脑外。
躺在地上的枫叶突然被一双黑色皮鞋踏过,发出酥脆的声音,也打断了任溪的思索。
程以珩穿着深蓝色的风衣走向咖啡店,像往常一样挺拔而英俊。然而微蹙的眉头显示出他的烦躁,大拇指扣在食指上不断摩擦,任溪最近才发现,这是程以珩心情不悦时会下意识做的动作。
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程以珩手上金属装饰反射出明亮的光。任溪定睛一看,除了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的袖口处还有一枚方型的袖扣,呈现银白色的齿轮状。
齿轮状的袖扣?
原来一切都不是他的臆想。昨晚的记忆像滚滚的洪水一样涌现出来,替程以珩挡酒、被程以珩扛到车上、程以珩把车停在江边、和程以珩接吻……
任溪怔住了,面红耳赤地坐在位置上。
等他反映过来,程以珩已经拿到咖啡准备推门离开了。
任溪连忙起身,跑到门口,一把拽住程以珩的手。
“程总,等等。”
程以珩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拦截吓了一跳,看见来人是任溪,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瞥见程以珩后退的脚步,任溪的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他故意走上前去,缩短了距离,两个人近得能听见彼此紧促的呼吸。
“程总,昨天晚上我们……”任溪的眼睛径直地凝视着程以珩,看到对方眼里一瞬间的闪躲和逃避,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看向他们俩亲密的距离,程以珩感觉那些探究的眼神好像要在他身上烫出个洞。
“别在这说。”他粗暴地攥紧任溪的手腕往咖啡店里走。
“你好,卫生间在哪?”他对店员露出礼貌的微笑,手上还紧紧抓着任溪的手腕,洁白的皮肤上泛出鲜艳的红。
“左拐尽头就是。”
“谢谢。”
打开卫生间的门,程以珩把任溪扔进去,扣上了门锁。
“说吧。”程以珩严肃的声音透出一丝不耐烦。
任溪靠在门上,环顾四周。一个狭窄的单人卫生间,看起来并不适合让两个男士同时进入。
揉了揉酸疼的手腕,他挑着眉看着一反往常的程以珩。
“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感觉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