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已经走远，阴虞慌忙查看菡心的情况，菡心已经双眼迷离，气息也弱得不像样。
阴虞颤抖着给他输送法力，却引起菡心更大的反应，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的身体太虚弱了，承受不起过度的法力，阴虞只好将他抱在怀里，手掌交握，一点一点地给他输送法力。
菡心意识已经不清明，嘴里不知低喃着什么，阴虞凑得很近，才听清他说的话。
他说：“痛。”
痛，哪里痛？
阴虞的灵识探入菡心的身体，从眉心识海一直闯到了菡心胸前，却蓦然停住。
菡心的胸腔内，有一颗散发着淡淡微光的晶莹剔透的心。
小白蛇自小长在福地洞天，最爱食灵植、冷泉水和晶石。
它幼时便吞了最蕴含灵气的那一颗晶石，小小的身躯不足以吸收灵气，便化出了一颗晶石一样的心。
那颗晶石心脏通体碧色，左上角缺了一块，那颜色和形状，都与碧水的剑心一模一样。
往事重溯，阴虞握着菡心的手有些颤抖，法力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激得菡心又是几声咳嗽，阴虞方才如梦初醒，放开了菡心的手。
“我说为何我怎么也找不到重铸碧水的材料……”阴虞不敢置信的低头呢喃：“原来是这样……碧水的剑心，就是你的心。”
菡心吸收了阴虞的法力，渐渐有些回光返照的迹象，睁眼便看到一脸悲戚看着他的阴虞。
阴虞眼眶发红，看着菡心逃避的神情，一句一句道：“所以九天十地里我怎么也找不到第二颗那样的晶石，所以你才会在碧水剑碎的时候受伤呕血……”
阴虞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镶在碧水剑上的，璞玉晶石般的心脏被他一掌捏碎，散落在魔界的锻剑淤泥里，迎来了它最后的归属。
菡心再次昏睡过去之前，看到的仍然是阴虞悲痛欲绝的表情，但他已无意去追究，明明毁去碧水的人是他，可为什么他看起来，比自己还难过？
再次转醒，菡心已在一处阴暗洞穴里面。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有一丝灵力流动，那是从心脏处传来的灵力，菡心伸手去感应，一片鳞状甲片护住了菡心的心脉。
毋庸置疑，那是阴虞的鳞片。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