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沈翠兰就被女人带来的人打了。
那个女人看着倒地不起的沈翠兰,吐出话也十分恶毒。
贱货……婊子……
沈翠兰一直都记得。
向北最终没有走上他应该走的路途,他依旧吸食沈翠兰的精血。
可是沈翠兰却渐渐发现了向北另外的好处,他是向天笑的儿子!是向家人!
她第一次打向北的时候是有些忐忑的,甚至有些害怕。她害怕被人知道,她甚至觉得向北的哭声太大,楼下的租客一定会上来找她的。
那一晚她战战兢兢,一夜没睡。。
可是无事发生,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孩子好像是天经地义的。
而且向北的目光依旧懵懂,依旧会在第二天亲切地叫她妈妈。
于是后来,沈翠兰便真的无所顾及了。
但她还是会特意在下雨天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下雨天有雨声、风声、雷声。她可以尽情地发泄,不用害怕,没有丝毫负担。
然而向北却只以为她是在下雨天心情不好。
看着还在地上抽泣的向北,沈翠兰收敛了脸上狰狞的笑意,轻轻揉了揉向北的脑袋。
向北抬起头,眼圈通红,泪水糊了满脸,他看向沈翠兰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恨意,依旧是清澈干净的,但也异常执拗。
“妈妈……我想和哥哥玩儿……可以吗?”
向北的眼皮上肿了一块儿,额角也被打破,渗出血来,身上的伤痕也尤其的多。
听到向北的话沈翠兰手上的动作一顿,抬手轻轻擦去向北脸上的泪痕,语气是温柔的,“好啊,只要向北这几天乖乖的,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妈妈还没有消气呢……”
“向北听话的。”向北拉着沈翠兰的胳膊,很认真地点头,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向北脖子上的锁链拴在沙发脚上,链子很短,让他无法直起身子,只能跪趴在地上。沈翠兰见到向北这幅屈辱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快意。
即使向北并不觉得屈辱。
“妈妈……”
阳光照进客厅,撒在向北赤裸的身躯上,小麦色的皮肤上青青紫紫。向北被太阳刺得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已经趴得酸疼得手臂。
不远处是沈翠兰扔下的毯子,向北想过去捡起,但却无法站起身,于是他爬着过去,但依旧差了一大截。
最后向北实在是累了,放弃了这条毯子。
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上,不知道今天漂亮哥哥会不会想他啊……
咕咕咕——
向北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撇了下嘴,饿了……
沈翠兰早上出门时看见坐在地上趴在沙发睡觉的向北,浑身赤裸,身上是高跟鞋划出的伤痕,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匆匆甩了一条毯子,不再多看一眼。
她收拾之后出门,下楼的时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男人,这人看上去三十七八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西装笔挺,看上去气度非凡。
他搂住撞上来的沈翠兰,声音低沉,“小心。”
“抱歉。”沈翠兰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向着人道歉。
之后见男人上了楼。
疑惑,什么时候这里竟然有这样的人物了?
“砰砰砰——”
乔南大清早被一阵拍门声吵醒,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起身开门,路过餐厅时看见已经完全不忍直视的面条,坨在一起的面条,将碗放进来厨房。
要重新做一份吗?
打开门后,却没有看到以为的那个人。
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浑身的冷气却可以把人冻死。
门口是一个贵气的男人,长相和乔南十分相似,只是乔南的五官更精致些,眼睛更细长些,这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你怎么来了?”乔南的语气有些冷淡。
“你爷爷今天生日,你必须得来。”男人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去把衣服换了。”
“他不是还躺在ICU?过哪门子的生日?”乔南有些讽刺。这人可不像是什么孝子,他巴不得老爷子就这么死了,然后他就能继承大把大把的遗产。
乔南对他这个爷爷说不上喜欢和讨厌,印象里只有母亲还在时,老爷子脸上有几分好颜色。不过自那件事情之后,老爷子就彻底和他这个儿子闹掰了,自此也不太喜欢这个在母亲葬礼上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孙子。
“不去!我还要上学。”乔南眼神扫过隔壁紧闭的门锁,开口拒绝。
“晚上八点半,地址发在你的手机里,必须去!”男人表情难看,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下了一个台阶之后又回头,神情冷峻,补充道,“如果你还想要你妈妈的遗物的话!”
乔南没有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