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池暖还没睡着,侧过脸和他对视,眼睛里全是讽刺。
电脑屏幕上池暖房间的监控画面放到了最大,时间显示12:11:44,有人进入了房间。
镇定剂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池暖脑子晕的很,想翻身却没有力气,他闻到讨厌的味道,蓄力很久的一巴掌挥出去差点扇到陆觉脸上,看不出故意与否。
来人有意制造出动静,池暖敷衍的睁眼,看一下又闭上,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懒得和陆觉吵架:“滚出去……”
陆觉坐在床边,伸手要去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滚烫的热气呼出来,池暖终于艰难翻了个身,那一下被躲掉,睡衣却往上蹭了一点,腹部还没消下去的乌青落在陆觉眼底:“……滚出去,我要休息……”
威尔的话给陆觉打了预防针,秘书在车上就开始着手调查,报告就摆在陆觉的书桌上,但他没看,执意要来池暖的房间,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有人想要,有人不给。
池暖的倔强一如从前,这次陆觉得到的不是顺从,而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出现在这个人身上的反抗。
看着床上虚弱的人,陆觉无可避免的想起曾经,池暖因为他在外面好狠斗勇,受了伤就会委屈巴巴的来寻求安慰,那时候他的脆弱幼稚且廉价,一颗糖或者一个创可贴就足够,一点点敷衍他都可以开心很久,如今似乎不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莫名的危机感让陆觉有些失控,温和儒雅的面孔被割裂,露出本就扭曲的底色,仅维持了几秒,就被池暖一记不耐烦的冷眼瞪得又变了回去。
得不到答案的陆觉最终离开了房间。
秘书在书房里监视着垂头丧气的威尔,陆觉看完查出来的所有东西,却还是把诊断报告递过来:“看看。”
威尔几秒略尽所有信息,随后就是一堆绕的秘书头昏脑胀的专业术语,大概陈述这是什么病,有哪些特征,需要怎么治疗,但陆觉只关心一个问题:“池暖为什么会有信息素紊乱综合症?”
“是因为第一次发情期强行戒断导致信息素无法排出,造成病理意义上的假性发情。”
从陆觉的微表情来看,他对医生的定义应该就是“可以把简单事情变复杂的废物”。
威尔嘚吧嘚完才发现自己正被陆觉的眼神凌迟着,立刻很上道的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说他会不定时出现类似发情期的症状。”
这才是真相。
比他想的爱而不得低俗,又比他说的自以为是高尚。
一纸报告摆在那里,已经是对陆觉最好的反击。
我曾经所求所愿是真,后来逢场作戏也是真。
27岁,陆觉失去了池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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