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之后,他们不再是同学。但陈铉依旧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在每个走神的瞬间或夜深的梦里,脑袋里的播放器就会开始循环那天的画面。江黎明分析后认为自己对陈铉的感情应该只是雏鸟情结或吊桥效应,他来到陌生城市后,第一个走进他的视野和狂跳不止的心脏的人是陈铉,而他正好长得英俊帅气,所以才会对他产生无端的依恋。
江黎明想剔除这样畸形的依赖,于是无视陈铉,但在发现陈铉也真的像不认识他一般擦肩而过的时候,江黎明站在原地,觉得喘不过气。
他又意识到:一切都无关什么情结和效应,他就是单纯地落入了“一见钟情”的俗套戏码里。
后来他们又进入了同一所高中。江黎明本打算与陈铉做好朋友,或者做个普通朋友也好,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恋的存在,江黎明可以坦然接受也只是因为他的世界里除了奶奶没有人会管他,所以他不会要求太多。
但陈铉那时候在和另一个女生暧昧,江黎明在篮球场看见陈铉接过了那女生递来的已经喝过的水。他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心想还是清醒清醒吧。
江黎明对有关陈铉的一切都封闭五官,不听也不看,“只要见不到就不会去想”,就像从前他面对身边人对他父母和家庭的揣测时作出的反应。所以他们的关系又再度滑回了冰点。
后来高一下学期科目分流,陈铉又和江黎明成为了同班同学。高二的时候,江黎明再也看不见那女生在教室门外等候的身影,也许是分手了,但陈铉并没有什么表现,也没有失恋的悲痛。他依旧吊儿郎当地和朋友们打篮球,江黎明又重新坐在了篮球场边上,成为他的观众。
有一次,一颗篮球朝江黎明的脸飞来。江黎明反应再快,也没法完全躲开,他提前闭紧了眼睛准备承受被球砸到的痛苦,但一道被快速带起的风从江黎明鼻尖拂过,带着陈铉特有的衣服的香味,江黎明睁开眼,陈铉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把捞住了球,因为惯力,他停下的身体向前倾倒,最后定格在距离江黎明很近的地方。
江黎明仰视着他,陈铉鼻尖落下一滴汗,本来是有些严肃地俯视着他,忽然笑了一下:“这个位置比较危险,你往那边挪挪。”
“砸到人了吗?”有人问。
“没有,我拦住了。”陈铉直起身子回过头去,撩起衣服下摆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露出一截瘦而精健的腰,腹肌上淋着一层蜜汁似的水光,一滴汗从他的衣服里滑过腰,江黎明愣愣地看了许久。
他们当天在器材室里又见了面,陈铉毫不顾忌地把衣服撩起来卷在肋骨,靠坐在篮球车上和别人闲聊,他气都还没喘匀,带动着腹部肌肉也明显地起伏着。
当天晚上,江黎明做了人生中第一场春梦。梦里的陈铉和现实里非常不一样,会对江黎明有着粗暴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会用力地掐着他的腰,把他按在白天里靠过的篮球车上进入,甚至会亲吻舔舐江黎明的汗液,亲吻他的臀部。
高潮的那一刻,江黎明从梦里惊醒,裤子上是一团粘稠的湿意。
后来又做了很多次春梦,有时江黎明想起了过去哪段回忆,就会做有关的梦。有时梦境逼真到他误以为真,但又很快清醒,因为陈铉永远不可能像梦里一样如此热烈地亲吻他,现实里,陈铉甚至无法忍受和江黎明共处一室——在办公室里陈铉被罚做深蹲的时候,江黎明进来没多久,陈铉就黑着脸走了出去。
因为长时间睡不好,又加上起床晚了没吃早餐,江黎明晕倒在跑道上。
在校医室的床上醒来的那一刻,江黎明便下定了决心,他不要再做梦了,他会去买安眠药吃的。
命运似乎听到了他的话,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夜里的一切就彻底不受江黎明的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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