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陈铉痛苦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初一的时候带人去堵情敌吗？那个情敌就是他！”
周子昀这下也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你没告诉我具体是谁啊，你也够幼稚的。”
“那时候太年轻，年少轻狂。”陈铉说道，“我和他关系尴尬得很，这下还抄了别人笔记……”
“没事啊，你借此感谢一下他，顺便道个歉，也算破冰了。”周子昀却是无所谓的模样，“我看他也不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样子，说不定还早忘记你了。”
陈铉没有立刻去和江黎明道谢，但中考结束那天，他在校门口拦下了江黎明，和他道了谢。然后又在周子昀拱火似的催促下，别扭又诚恳地和江黎明道歉。在这期间，江黎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很久。陈铉对这段记忆的最后印象短又深刻：在他说完对不起后，江黎明微微弯起了眼睛，轻声道：“我原谅你了。”
……
“陈铉，陈铉！”
陈铉猛地惊醒，抬起头看见班主任站在桌边。
“困就去后面站着读，早读不是给你补觉用的。”
陈铉呆滞地看了他一会，收拾出课本站在后边，脑袋放空地念着古诗。
他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十几年来喜欢的都是女生，最偏爱的是可爱娇小又黏人的类型，为什么他反而会梦到和江黎明做那个事，他在梦里好像还很爽的样子……一想到这，陈铉便感到一阵恶寒。
下了早读，陈铉跑到隔壁班问周子昀：“做奇怪的梦可以去心理咨询吗？”
周子昀高中依旧和陈铉在一个学校，只是周子昀家里已打定主意要他出国，所以周子昀进的是国际班。国际班的纪律宽松多了，里面还有染着金头发红头发的，浑身上下堆着大牌的，还带着酒和高脚杯在教室里喝。从前陈铉觉得周子昀是他此生见过最爱装逼的人，直到见了他班里的，才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周子昀看他一眼：“你要解梦？找道士。”
为了个江黎明去找道士也太大费周章了吧，陈铉立刻打消了念头，又问：“你做过春梦没？”
周子昀正在喝水，听到陈铉这么直白的问题，呛得咳了一下，“咳、你大白天的发什么疯？”
“你说你做没做过？”
“……做过，干吗？”
“你梦里那个对象是谁啊？”
周子昀拿起水壶作势要敲他：“别得寸进尺了。”
“快说，正经事。”
“也就做过一次，不知道，不认识，看不见脸。”周子昀等到走廊上的同学走远了，才快速地说了一句，“快高三了你还想这些东西，多写写英语试卷洗涤一下你腌臜的大脑。”
“我昨晚做了春梦。”陈铉转过身来，和他一起背靠在栏杆上。“梦的内容很奇怪，就是……”
周子昀打断了他：“等等，内容别告诉我，我不感兴趣。”
陈铉继续道：“对象是个和我关系很差的人，我都和他几年没说过话了，我怎么会梦到他？”
“关系很差？”周子昀想了想，陈铉是个很玩得开的人，从没见过他和谁交恶，最多是不来往而已，他随口问道：“关系多差，跟江黎明一样差吗？”
陈铉没想到周子昀随口一说都能猜中，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周子昀见他沉默，促狭地笑道：“喂，你不会梦到的就是他吧，你同性恋啊？”
陈铉恼羞成怒：“不是他！你有病啊，你才同性恋。”
陈铉反驳的声音有点大，走廊上几个人朝他们那边看来，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其中有个是陈铉的同学，嘻嘻哈哈道：“铉哥，什么同性恋啊？”陈铉登时气得面红耳赤，吼道：“滚蛋！”
“唉，说着玩的，看你急的。”周子昀叹了口气，陈铉见他这副嘴脸，真是想把他打一顿。陈铉正竭力按捺自己瘙痒的拳头，就见周子昀转了眼珠，笑道：“想必你也不是，否则我岂不是很危……唔！”
陈登给他裆部捏了一下，疼得周子昀弯下腰去，咬牙道：“陈铉！”
而陈铉早就溜回自己的班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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