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步瞥了眼这人脸色,藏住嘴角笑意。
“娜仁也是官制,本汗相当于你们大梁皇帝。眼下情急,本汗更不会随意从大臣的子女里挑选可敦”
“如若未调查清楚,岂不是让事态变得更加麻烦?”
裴望卿神色微变,这人说的并不无道理。大梁史书记载,不少朝代都有奸臣贼子通过选秀作法。
即便是他的母妃,父皇娶她的理由也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若真要考虑这点,这人做法确实不错。
只是...
他们两个关系像是又错综复杂了些许…
裴望卿不由蹙起眉,少步瞄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还是太快了吗…
但选秀之事迫在眉睫,要他娶别人,他不愿!
少步咬着后槽牙,背过身闷声道:“你放心,这只是场假成婚,待到本汗彻底收编巴林,便会放你自由”
裴望卿难以置信抬起头,眼圈顿时红了一片。
原来如此
他本就知道不是吗?
他只是一枚棋子,又是落魄的皇子,这人对他那些嘘寒问暖怕都是笑话。
就像昨夜那个吻一样。
裴望卿用力嚅动喉结,声音发着抖,道了句“好”
……
选秀安排在十日后,时间很是仓促。裴望卿额头的汗如雨滴一样往下流,顶着烈日训练马匹。
赛马归根结底靠的是人与马的配合,马虽有灵性,却没有规矩。特别是这草原的马,烈性强,心高气傲,很难服从。
少步远远站在一旁,看到快成闪电的人影,眉头紧锁。
“可汗,您要不要歇息一下”卓娜小声问道,明明这边有树荫,但可汗却硬要站在这烈日下暴晒。
“不用”少步眯起眼,看到回程的人影,快步闪到一旁。
“记得给他补给好水!”
“哎…”
这话你自己不能说吗…
卓娜悻悻收回手,转身裴望卿已经稳稳停在她身边。
“吁——”
裴望卿用腕上的绷带擦了擦汗,秀白的脸上红的有些瘆人。
卓娜赶紧拿起水,“来”
裴望卿闭上眼咕噜咕噜下腹,这才觉得清醒过来。
“裴公子,您不需要太担心,长珂是娜仁最温顺最灵性的马,可汗将他训教的很好。你只需保持今天的状态,必能夺得魁首”
裴望卿微微翘起唇角,摸了摸马头的鬃毛,双眼不经意环顾四周。
没有人影
自他出来训练后,白日再也没碰到过那人。晚上回去这人也未回帐篷,只是安排了侍女给他松弛身体,直到他入睡后才隐约感受到这人的气息。
裴望卿抿着嘴,轻咽了口口水。
他们两个之间实在糟糕,他摸不定这人心意,又不敢坦白自己,只能不停周旋在原地。
娜仁三年,他考虑甚多,实在不敢轻易袒露。
若是心意并不相通,他与顺安处境将会如何?大梁又会如何?
他无法想象,更无法承担。
如今这场假成婚,他也无力探讨结局如何。
就让时间给他们答案吧。
裴望卿重重呼出口气,面上浮出一抹释然的笑,拉起缰绳又朝远处奔去。
而在帐篷一隅,那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在目送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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