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卿…是我…本汗来找你了…”
少步牙关咬的发疼,裴望卿身材并不娇小,挣扎起来更甚,饶是他也得受苦三分。
但这人显然已经失去理智,眼角一片赤红,在他的怀里不停反抗。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眼看裴望卿气息越来越弱,身子像是瘪了气一样瘫软下来。少步心一悸,顾不得其他,迅速低头吻了上去。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吻,没有幻想中的柔情蜜意,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其中。
“唔!”
裴望卿还在挣扎,逮着少步舌头就咬。
少步疼的眉头顿时一皱,一手托着这人脑袋,一手不停安抚后背。
无措的大舌小心探寻,却被那人的闪躲激起胜负欲。少步睁开眼,侵略性的占领这方口腔,大舌往深处探去。
“唔…”
紊乱的气息肆意交替,裴望卿终究是累了,最终瘫软在怀里,无意识的配合少步动作。
一瞬间,夜色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
裴望卿扯下手里最后一朵花瓣,估算着时间。从刚刚亲吻到现在,他们大概有半个时辰没有再言语。
并不是因为羞涩,而是…
裴望卿闭上眼,眉头微蹙,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
要是刚刚那玉佩扔远点就好了…
裴望卿又是啧了一声,手扶着额头,余光在黑夜里看不清那边的人影。
自从这人踩到玉佩后,便自顾自的捡起,然后坐在离他几尺远的树下一遍遍擦拭。
明明是他该生气,这人倒还委屈上了。
裴望卿气鼓鼓的摸了摸旁边,这才发现伸手能摸到的花早被他霍霍完了。于是半撑起身子又折断一支翠雀花,用力扯下花瓣,一朵一朵往地上砸。
他刚刚气血上头,很多行为无法控制,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有失大体。不管如何,他也不该对这人拳打脚踢。
毕竟…
他也没有身份对这人撒气。
柔嫩的花朵从指缝里滑落,裴望卿敛下眼色,蓦地站起身往这人身旁走去。
这人还坐在地上,早些被他夸赞的打扮已经不复存在,皱巴巴的衣服显得有些落魄。与之相反的则是手里被盘的色泽晶莹的玉佩,只可惜有一道不甚明显的裂缝。
裴望卿挪开眼,轻声开口:“夜深了,早些回去罢”
原本该生气的人现在反而在哄令他生气的人,裴望卿暗自呼出一口气,失神望向远方。
天色黑的厉害,即便两人近在咫尺,却也是雾蒙蒙一团。
这是黎明即将到来的前兆,却也是最黑暗的时刻。
裴望卿微微阖上眼,感受着少步的存在。
“这是你要送我的生辰礼”
这人声音哑的厉害,说出的话却极其肯定。裴望卿转回头,看着隐隐泛光的玉佩,没有说话。
“为何要砸了它”
少步垂着头,指腹一遍一遍抚摸着粗糙的玉佩,眼神倦倦依恋。
“不为何”
裴望卿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刚崩溃到极点的人不是他。
对话又停在此处,两人心照不宣,却没人再开口。
“我很喜欢”
低沉的嗓音传到耳朵里,裴望卿只觉得浑身酥麻,左胸口处像是有只小鹿,扑通扑通,在这深夜里肆意疾奔。
没过一会,身侧响起窸窣的声音。再接着,一只宽厚温热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回去罢,天要亮了”
这人身上带了些潮湿的雾气,裴望卿偏过头,手心里的热感慢慢席卷全身。
两人没有言语,却在这一刻心意慢慢交融。
“吁”
天边已经漏出一际白光,裴望卿阖上有些酸涩的眼,正想着要不要跟那人告假,就听到那人吩咐下人今日不用打扰。
帐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少步端来热水,将打湿的手帕递到他手里。
裴望卿轻轻接过手帕,一脸欲言又止。
“昨夜…”裴望卿顿了一下,“是我有失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