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危险倒不至于,但卓娜军队是出了名的严格,去了不死倒是也会掉层皮”
“能学到功夫也好…”
裴望卿抿着嘴,像是鼓起巨大勇气才抬起头,眼神直视这人,轻声开口:“多谢”
这两个字包含太多情绪,他来娜仁一月有余,虽作为质子,这人却从未限制过他的自由,更是让卓娜教了他许多东西。
不管这人是不是将他作为收编巴林的棋子,但他确实得了这人好,更是因为这人才护住了顺安。
不然他单单作为一个质子,或许早就已经和顺安死在这草原上。
“早些歇息,本汗去其他帐篷”
少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被褥盖过这人脖子,将人轻推在床榻上,而后慢步离去。
草原的月光格外皎洁,少步并没有睡意,只是站在帐篷前没有焦距的望着天上那一轮圆月。
“可汗还未歇息?”
卓娜笑着走过来,脚踩着草地发出沙沙的响声。
少步偏头一笑,“今晚你值夜?”
“嗯”卓娜长长吁出一口气,“傍晚发生此事,我心生不宁,想想还是出来值夜的好”
少步莞尔,只是静静地看着月亮,许久才开口打破这片寂静。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憋着不怕憋出病来”
“臣不敢…”
卓娜刚欲单膝跪下,少步连忙一扶,“卓娜,私下不用多礼”
“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吧”
卓娜抿着嘴,犹豫再三后还是轻声开口:“可汗对裴望卿…”
话并未说完,但卓娜知道,可汗懂她想问什么。
少步迟迟没有作答,晚间的风有些凉意,像是带着清晨的露水。
“卓娜,本汗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本汗对裴望卿的感情自己也道不清说不明”
少步叹了口气,思绪像是飘向远方,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或许是本汗那早去的母妃让本汗爱屋及乌,心疼起这个背着重担,独自来娜仁当质子的汉人吧”
卓娜欲言又止,“可汗,您…假设过这个质子是其他人吗?如此,还会这么纠结吗?”
“呵”少步哼笑出声,声音铿锵有力,“本汗从来不做假设,只认当下”
“这个质子既然已经是裴望卿,那本汗现在要护的就是裴望卿”
“卓娜”少步偏过头,直视这个同他出生入死的女子,轻声道:“不论本汗对裴望卿是什么感情,但你永远会是本汗情同骨肉的妹妹”
卓娜一瞬间红了眼眶,逃也似的错开眼。许久,那双挺直的肩膀蓦地垮了下去,而后微微发抖。
强忍的低泣声让人心揪的发疼,少步轻抬起手,停滞在空中,最后落到肩头上。
“可汗,臣无事”
卓娜吐出一口浊气,勉强笑了笑,面色已恢复如常。
“那…臣先行告退,可汗也早些歇息罢”
少步阖上眼,轻点了两下头,目送卓娜离开。
假设过质子是其他人吗…
少步双眼失焦望向远方,心脏剧烈跳动,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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