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女婿相求,楚天本打算直接送了,玉无缘却坚持将它花钱买下。不到一年的时间,玉无缘在原来的温泉宫前建造了一座大殿,作为平日议事的地方,又在周边建造许多房舍,供手下生活休息。
如今无字宫收回之前清野卫三千多人,大部分都在各地执行任务,只有一小部分在此生活,以致于每天宫里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宫主,人在地牢内,己经全都招了。”
“直接说。”玉无缘对外人说话一向简洁,能一个词就不会说一句话。
“梁意供认自己用时瑾瑜的母亲威胁他,让他每月给自己银钱,并且每隔十天要回云鹤城伺候他。他把时瑾瑜的母亲嫁给了他的一个手下,两人育有一子,只每月让他母亲给时瑾瑜写一封信,时瑾瑜只有把梁意伺候好了,才能收到那封信。他还威胁时瑾瑜,如果敢反抗,手下就会把他母亲和弟弟卖去妓院,做一辈子的妓子。我们问出地址后,己经派人过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楚蔚宁听完转头对玉无缘说,“派人去请时瑾瑜过来吧,我想跟他谈谈。”
玉无缘问,“你想把梁意和他母亲交给他,让他供认所有的事情?”
“嗯。”楚蔚宁点点头,“明天我和爹要去御剑门,如果可以在今天把事情都搞清楚,就可以直接让掌门师伯抓人了。”
楚蔚宁并没有等太久就听到手下传话,时瑾瑜来了。他穿着御剑门大弟子的衣袍,身姿清瘦挺拔,往常一派温和的脸上此时却透着一股冷俊,见到楚蔚宁时颇感意外,他没问楚蔚宁为什么会知道他家里的事,只是急切的问,“我母亲在哪儿?”
楚蔚宁朝他一笑,道,“她很好,己经和你弟弟安顿下来了。你先别着急,我先带你见个人。”
楚蔚宁带着他去了无字宫的地牢。因为是新建的,地牢里的味道并不难闻,里面目前为止也只囚了梁意一个人。时瑾瑜见到昏迷在刑架上的梁意时,眼里崩出了嗜骨的恨意,立马举剑朝他刺了过去。
楚蔚宁迅速拦下了他,和他对了几招,在时瑾瑜惊疑的目光中卸了他的剑,将他打退几步撞到身后的墙上。
时瑾瑜看着身前的人,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他之前是真的小看他了,以为就是个没什么用的富家子弟,没想到竟然藏的这么深。
“传言楚家小公子从小不能习武,竟然都被你蒙骗了,谁能想到你的武功竟如此之高。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想跟你做个交易。”楚蔚宁没有在意他的讽刺,认真的看着他道,“你把你和林启荣楚安平还有应辉做的那些事交待清楚,我把他交给你任你处置。你的母亲和弟弟也会被好好安顿起来,我可以保证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时瑾瑜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楚蔚宁没有说让他把母亲和弟弟带走,而是保证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意思便是今天他不打算放走自己了。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楚蔚宁又道,“能不能放你走,还看你认罪的态度和掌门师伯的处理结果,我做不了主。但这个人,可以随你处置,这里有最全的刑具,你可以一件件的在他身上试过去,只要你能说出真相。”
“如果我不说呢?”
楚蔚宁忽而一笑,“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你们做的那些勾当。比如你让自己的心腹任宇和楚安平合作,从各种项目上将钱转到楚安平口袋里,再由林启荣带楚安平去赌坊,将钱输给应辉,最后应辉再和你们几人分成。”
时瑾瑜震惊的看着他,原来如此,难怪他增加了一个所谓的销账流程,竟是早就知道他们背后做的那些事,在那里防着他们。
他眼中的眸光明明灭灭,最后都化成一声叹息,自知这事己无转圜余地,只得颓然道,“罢了,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
楚蔚宁道,“既是口供当然需要本人亲口供述签字画押才行。而且即便你不招,林启荣和楚安平总是会招的。梁意说你每隔一段时间会给他送钱,巨额的财富来路不明,你现在己经回不到过去了,不如坦诚一些,也许掌门师伯还会从轻处理,让你和你母亲团聚。”
他语气诚恳的说,“瑾瑜师兄,我只想要真相。”
时瑾瑜看着一旁的梁意道,“好。一言为定!”
楚蔚宁将他带到无字宫的偏厅,那里早早有人执笔等候,他给时瑾瑜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可以开始说话。
事情和他猜测的基本一致,因为舅舅的索求无度,他不得不谎称出去历炼,到武林盟接一些任务赚钱,而这却是御剑门明令禁止的事情。不知何时此事被林启荣发现,便以此为要挟让时瑾瑜配合他在账目中做手脚把钱套取出来。
一开始他们比较谨慎,套取的钱也不多,那时候还没有应辉,所有钱都直接进入他们的口袋。从前年起,师傅交给他的事务越来越多,他所拥有的权利也就越大,套取出来的银钱数额巨大,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林启荣便把目光转到了楚安平身上,于是便有了楚蔚宁猜测的那些事。
另一方面,林启荣这两年巴上了应辉,他把应辉介绍给时瑾瑜,带着他一起通过买田地赚取差价。买田地的钱比做各种账套出来的钱要多的多,尝到了甜头后,两人越来越大胆,他们伪造了田庄收益,让师父以为买田很赚钱,开始不间断的向应辉买各种劣等田,应辉再和他们三七分成。
拿到了口供,又让时瑾瑜画了押,楚蔚宁这才问道,“你做的这一切,段师叔知情吗?”
?“不知。”
“你当年被梁意要挟,为什么事后不找段师叔求助?”
时瑾瑜淡淡的说,“不想他看不起我,更接受不了他的怜悯。”
楚蔚宁默了默,半晌才问,“你想去看看你娘和弟弟吗?”
时瑾瑜摇摇头道,“不了。见了也是徒增伤感。”
他起身朝楚蔚宁弯腰一拜,“蔚宁师弟,我娘和我弟弟就托付给你了,还请着人善待他们,如果他们问起我,就说我死了吧。”
楚蔚宁内心酸涩,他扶起时瑾瑜,轻声道,“你放心,之前只是为了威胁你,即便你今日什么都不说,我也会派人照顾好他们的。”
时瑾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多谢。我可以去见梁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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