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小孩。
小楚茫有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好奇又克制的左看看右看看。
小景原站在床沿给他剥糖，完全没有自己的地盘被别人侵入的不适感。
可是从前有人来家里做客，小景原都不喜欢他们靠近自己的房间。
这又是什么道理。
小景园暗暗在心里计划，要多看几本书才行。
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难懂的问题了。
“鸽鸽？”
小楚茫乖乖的坐在床上，床单是景园妈妈前几天硬要买的蜡笔小新床单。
小景原很不喜欢这张床单，但是小弟弟好像很喜欢。
而且弟弟坐在床单中间。
弟弟小小的一团，很可爱。
小景园抠着自己的手指。
眼下的这件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弟弟现在是他弟弟了，弟弟的妈妈……
书到用时方恨少。
到底要怎么组织语言。
小景原于是笨拙的把糖全部堆在床上，又把刚刚切好的芒果块端过来放在弟弟旁边。
那些糖有景园自己买的，也有周女士藏在他房间里的，现在通通都被他吭哧吭哧的倒在了床上，各种好看的糖果摆满了半张床。
“我把这些都给你吃，以后也天天带你吃好吃的，给你买好玩的，你可不可以……以后都住在这里？”
小孩子不会说漂亮话，最大的承诺就是眼前的美食和愿意共享的时间、空间。
小楚茫歪着头。
这四什么意思？
“我以后，都跟鸽鸽在一起嘛？”小楚茫眼睛都亮了，“真的嘛？可是我现债也可以每天都跟鸽鸽在一起啊？”
他指的是上幼儿园，每天都可以见到鸽鸽。
他理解的一直在一起就是在幼儿园里一起吃饭一起玩。
“不是这样，是，是我们以后都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上学，最后一起睡觉，是这样的……”小景原坐在床边解释，“你以后住在这里好不好？把这里当成家。”
小孩的喜欢很浅显，就是我有什么，就愿意和你分享什么。
景园的成长空间是最讨厌别人介入的，不止是这个房间，还有上学的车子里，幼儿园的同桌，楼下的饭桌上，本来都没有别人的。
小楚茫很茫然。
好像有什么被漏掉了。
“亿起起床，亿起睡觉……住债这里…那…那妈妈呢？妈妈也住债这里吗？”
小景原眼神停在他涂满药膏的手臂上。
摇摇头。
小楚茫看起来都要哭了:“为舍么妈妈不来呢？我想跟景原鸽鸽在一起住，但是妈妈会担心的！”
小景原从前没有撒过谎，但现在他却莫名的不想说真话。
那个事实……
“因为……是因为她要和别的叔叔在一起了，那个叔叔家有很多条很大很凶的狗，会咬人的，所以不能带小孩子去，你妈妈就拜托我们照顾你。”
学着童话里的样子，景园为他编织了一个谎言。
小楚茫不懂的时候就知道重复:“叔叔什么？苟？很凶的苟？”
他嘴里的糖吃完了，小景原又拆了一颗西瓜味的喂给他，“对，很凶的，小孩子不能去。”
“奥～”
见小楚茫的反应，景园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哭。
小景原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安慰道:“等你长大了，那些大狗就不敢咬你了，到时候妈妈就回来找你。”
小楚茫对情感的反应其实很迟钝，小孩子下意识的依赖母亲，但徐果显然并没有给小楚茫留下好印象。
他甚至不知道母亲的定义、家的定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