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于明归眼还没睁开,先感觉到肩膀麻了,他看着陌生的环境,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在陈清焰家。
他转头一看陈清焰正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难怪手臂会麻掉,他伸长手臂够到床头柜的时钟,看了一眼时间才7点,冬天的天只亮了一点,被窝里被温热的躯体烘得暖呼呼的,他索性就这么盯着陈清焰的俊脸发呆。
陈清焰在他有动静的时候就已经警觉地醒了,闭着眼看他想干啥,等了半天都没见于明归有下一步动作,便自己凑上去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说道:“早。”
“早。”他下巴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刺挠得很,于明归笑着躲开道:“别闹,你该刮胡子了。”
“你给我刮。”
陈清焰不喜欢坐轮椅,就算移动比较困难也坚持要自己用拐杖,此刻两人正站在浴室镜子前,于明归挤了点软化剂在他下巴,等了一会儿才拿出刮胡刀轻柔地把冒出头的胡剃掉,捏着陈清焰光滑的下巴左右看了下,满意地说道:“完美。”
给陈清焰刮完他给自己也刮了一下,陈清焰就像只大号树袋熊挂在他肩上看着镜子里的他,等他给自己刮完胡子,才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捏着他的下巴说道:“完美。”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相撞,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于明归用脑袋轻轻撞了撞陈清焰的,突然问道:“传送球,有备份对不对?”
陈清焰突然僵住,他心虚地回避于明归的视线,问:“你怎么知道的?”又想到他最近接触的人,道:“移空跟你说的?”
于明归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明亮的双眸平和地看着镜子里的陈清焰,问道:“所以是真的?你那时候是故意不用的?就为了让我答应跟你在一起?”
一连串的质问下来,陈清焰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他垂着头默然不语,漆黑的眼底是狂乱又复杂的情绪,脑子里全是于明归知道自己骗他了,他是不是要反悔了?要不把他关起来吧,他就在自己地盘上,储物间有锁链,把他锁住关在房间里,哪里也去不了,怎么也离不开他就好了,这样什么都解决了,也不用担心他跑掉。
于明归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只觉得他垮下的肩膀和颓丧的情绪就像只即将被抛弃的大型犬,他捏着陈清焰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抬头,看着我。”
陈清焰听到于明归让他抬头,他像具无机质的机器人一样抬起头望向他,黑眸像潭水般深不见底。
“陈清焰。”于明归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之所以问你,只是想确认一下事实是否如此,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你救我的等价交换,如果……如果我对你本来就没有心,哪怕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答应你,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陈清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呼吸停滞了两秒才又缓过来。
于明归额心贴着他额头,平和地注视着他双眸,继续道:“但我得跟你约定好,以后遇到事情不要用这种蠢方法,你偶尔耍耍心机我就当情趣,但危及性命、阻碍沟通、不够坦诚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出现在我们的关系中,能明白吗?”
“明哥……”陈清焰眼圈微红,嘴唇有些颤抖道:“你怎么这样?”
于明归不解挑眉:“我怎样了?”
“你怎么这么好!”陈清焰扔掉拐杖,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用力地把他圈在自己怀里。
你怎么这么好,怎么这么好,好到让人感到愧疚,好到让人更想干死他,陈清焰内心想着,行动上已经把于明归抵在墙上狂乱地吻上去。
“唔……”于明归担心他摔倒,扶着他不敢推开,反而被压在墙上疯狂地掠夺。
这个吻浓烈又温柔,粗暴又缠绵,亲着亲着于明归也起了反应,陈清焰眼中燃烧着一团火焰,黏糊地舔着于明归的脸侧,声音低哑道:“明哥,我想干你,明哥……”
于明归觉得嘴唇都被亲麻了,潮红着脸骂道:“你他妈腿都瘸了能干谁。”
谁知陈清焰不要脸地趁机追问:“那你的意思是等我腿好了就可以干你了?”
“……”
“是不是?是不是?明哥,你回答我。”
于明归把他拐杖捡起来,说道:“都说了你好了再说。”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在陈清焰的理解里已经把这事画上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