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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地点距离集合地点有段距离，途中雪越下越大，天也暗了下来。
于明归给自己戴上毛茸茸的帽子，遮住耳朵和脸侧，半张脸都埋在帽中，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茶棕色的眼睛，某人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他用眼神警告地瞪了一眼陈清焰便阖上眼睛。
陈清焰自他认出自己后，目光便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陈清焰目光近乎贪婪地扫视着于明归每一寸露出的皮肤，临摹着他的五官，心脏砰砰砰地跳动。
思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递进而减少，反而在见到人后不受控制地愈演愈烈。
坐在他身边的双马尾女生瞅了一眼他那不值钱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继续面无表情的低头玩手机。
中途短暂停车修整的时候，陈清焰巴巴地跟在于明归身后，于明归哭笑不得，等走到人少的地方才道：“我要放水，跟着我做什么？”
陈清焰抿唇，沉声道：“明哥，你回去吧。”
“为什么？”于明归挑眉，“我仔细看过这个任务，有中央基地勘察过，不至于又像上回那样五阶变六阶吧？”
“那倒不会，但是……”陈清焰欲言又止，“你还是回去吧，明哥，这个任务危险的地方不只是异兽，这次中央特种小队来了三组，足够应付了，发布任务是不想打草惊蛇，找个表面上的由头接近，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任务要求上明明写了二阶就够了。”
这个任务确实等级要求不高报酬也少，清除一头三阶异兽罢了，于明归会选择这个任务纯粹是因为任务地点是那1000个坐标之一。
陈清焰看上去有些懊恼，于明归也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明哥，你是要找人吗？”陈清焰说：“通讯室的那个看守的卫兵跟我提过一嘴，你曾经去用过卫星通讯，但是干扰项太多，是在找你弟弟吗？”
于明归并不意外他知道并推断出他在找弟弟，于是干脆地点头：“是。”
“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
“我可以帮你查看真实发射源，军部也有权限查看授权的信号器。”
“你有这个权限？”
“没有，但我有办法要到权限，被发现了也就是被惩罚而已。”
于明归皱眉道：“是我找人，为什么要让你承受惩罚？”
“我自己愿意的。”
“我不愿意。”
话音落下，陈清焰肩膀都垮了下来。
拒绝，又是拒绝！对他再好得到的也都是拒绝！
陈清焰侧着身低垂着脑袋，他敛下的墨眸中装满了委屈、愤怒和疯狂。
于明归见他一副低着头可怜巴巴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迟疑地伸出手，像之前住他家里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哄道：“我不是在凶你，只是没有理由让你为我承受本不该承受的惩罚，实在找不到的话我肯定会找你帮忙的。”
陈清焰缓缓抬头，又恢复成无辜的狗狗眼，乖巧点头：“好。”又道：“明哥，帮你是我自己情愿的，以我过往的军功和将来用处而言哪怕偷用了中央权限也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委屈道：“你不用担心我会以此要挟你……要挟你跟我在一起，我只是想帮你。”
他讲得那么直白那么坦荡，倒是把于明归给搞得有些窘迫，于明归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天仙，人家上赶着给他好处不求回报，哪怕真不求回报，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总得用什么来还，但他能用什么还呢？
他咳了下，故作轻松道：“行了啊，别磨磨叽叽的，赶紧放完水回去了。”
两人回到车厢，正好移空和双马尾女生后脚回来，车厢里现在只有他们4个人，方晴情笑着给他介绍道：“小甜心，这位是郭冰冰，你也可以叫她霜降。”
双马尾女生似是不爱笑，端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朝于明归点头道：“嫂子好。”
于明归：“……”
陈清焰愣了一下，见于明归没有生气，松了口气。
霜降见状翻了个白眼：“原来还没搞定啊。”
于明归心思不在这对话上，他寻了个时机问移空：“假设有另一个空间异能者使用传送，你能知道传送的目的地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方晴情一脸感兴趣的样子：“说起来我正好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你知道4个多月前南部地区的大型兽潮吗？”
于明归手指悄然攥紧，他怎么不记得，就是那次兽潮才导致他和弟弟分散的，他弟弟的空间异能只有三阶，以前从来没有用过什么传送技能，弟弟根本也不懂得自己的空间异能可以传送，生死关头才偶然开启的。
方晴情继续道：“兽潮隔天，我和炎龙去了南部查看情况，那几天我在一个叫做盈丰基地的中型人类基地查探到空间波动的痕迹，很奇妙的，我到了那片区域后能感知得到有人在此处开启过空间传送，这个人应该还不能熟练运用这个技能，因为他根本没有做收尾，现场波动痕迹十分明显，我用异能甚至可以感知得到大概传送方位，有两个地点。”
一听到那么准确的说有两个地点，于明归坐不下去了，着急道：“那两个地点，在哪里？”
方晴情笑眯了眼，悠哉地看着他：“小甜心怎么这么感兴趣啊？”
于明归知道自己失态了，他调整好情绪，平静道：“那个开启空间传送的异能者是我弟弟，他的空间异能只有三阶，是在非常危急的关头才偶然开启了传送，那两个地点有一个应该就是我掉落的地方曙光城，另一个，恳请你告诉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