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感叹一句,又是一尺抽下去,正好覆在刚才的尺痕上,带来了双倍的灼痛。高启强忍不住呜咽出声,一缕湿发悬在眼前摇摇晃晃。
二十下打完,白屁股肥肿了一大圈,成了熟透的烂桃,横七竖八的红痕遍布其上,勒在臀缝里的内裤被骚穴不由自主淌出的淫水弄得有些湿黏。
陈泰这才睁开眼,伸手揉了揉他惨不忍睹的肿臀,他痛得站不稳,却还要忍气吞声,摇着伤痕累累的屁股扮一只贴心母狗。
“老爹,您不生气了吧?莽村的事,我就差最后一口气了,我打赢他们……”
“没时间给你了。”
看着他那张冷汗淋漓的惊愕脸庞,陈泰冷酷地说,“你做个交接吧,工程上的事,交给程程。”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莽村背后的倚仗,原来一直是程程。从一开始的私自开工,饭局挑衅,再到前两天的绑架案,多半都是这个女人在为那群泥腿子出谋划策。是他低估了这个书呆子,没想到她也能使出一手借刀杀人的好计谋。
程程故作惊讶的表情,和诚恳谦虚的解释,都被他选择性忽视了,他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程程的手上。
她正紧紧握住那柄黑檀木戒尺,仿佛握着建工集团的传国玉玺。
好啊,你既然有胆子坐上这个太子之位,那就别怪我把你踹下去。你要是摔死了,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没有本事,还偏要坐那么高。
他默不作声,平静地将下半身的衣服穿戴整齐,那两团肿肉想要塞回裤子里还费了他一番力气。然后,他主动伸出手,向程程露出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程总,我以后多向您学习。”他说。
漆黑的眼球,折不出一丝亮光。
走出陈泰的宅子,高启强给唐小虎打了电话。
“你这两天多去找找老默,看着他,别让他做傻事。”
“啊?强哥,默哥怎么会突然做傻事啊。”
“我过两天要进趟局子,我怕他冲动。”
“哦……啊???”
让唐小虎去看着老默,结局就是差点牺牲掉了小虎的膀胱。
唐小虎没心眼子,但胜在听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为高启强做事时也是指哪打哪。即使被老默灌了一肚子的茶水,憋了一晚上,愣是没把强哥打算自投罗网的计划说出去。
陈金默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在转动一支滑盖手机。黑色的面壳滑上滑下,正在播放一首粤语歌,是高老板曾经在他家里哼唱过的。老板唱歌有点走调,老默又不识几个字,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到的。
得到的安慰是失恋者得救后,很感激忠诚的狗。
高启强踏进这间市场中央的小屋时,听到的就是这句歌词。他愣了一下,心想,这陈金默,还挺铁汉柔情。
看他拎着早餐走进来,面如菜色的小虎长舒了一口气,夹着腿窜了出去。陈金默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沉郁,见他在木椅上坐下,也不主动开口说话,摆明了是心里有火,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他干脆翘起二郎腿,用鞋尖踢了一下男人的小腿。
“我叫他来的,你难为人家干什么啊。”
果然,陈金默一把拽住他细瘦的脚踝,恐吓似的拧了拧。
“憋坏了,你就没得用了是吧。”
他新奇地挑高了眉,床上的不算,这还是陈金默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一面。
“以前也没见你吃小虎的醋……啊,不是因为小虎吧,是不是那次我亲安警官被你看到了?”
男人撒开了他的脚腕,算是默认。
高启强忍不住笑,起身坐到陈金默旁边,将仍在唱歌的手机扔到床铺上,调侃道,“真是,你不是说安警官是你的恩人吗,你还吃他的醋啊?”
陈金默搓着拳头,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
“安警官……是个好人,他也挺有背景的,你如果跟他在一起,他能帮到你很多。老板,我就是个杀鱼的,你现在也不让我杀鱼,留着我……就更没用了。”
老板比他矮了大半头,看他时总要仰视,眼睛的弧线很圆,显得更像某种小动物,比如在他的摊位前讨要鱼骨的野猫。
明知道就算不给,这贼东西多半也会来偷来抢,还是忍不住想再给一点。
“老默,你是做大事的,我留你到最后,肯定有用。莽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至于安欣,或者其他什么人……”
高启强轻笑一声,没骨头似的倚到他肩上。
“你闻没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鱼味?”
“啧,那是你身上的!”
高启强与他贴得更近,软软的奶子压着他坚实的手臂,直到他闻出自己身上的药味。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受伤了?谁干的。”
高启强站起身,将裤子扯落到臀线之下,紫色的布料托出两团红肿未消的圆肉,红花油的味道格外明显。陈金默的手掌刚一贴上去,就疼得一抖,肿臀晃出肉浪。
陈金默鸡巴硬了,拳头也硬了。
高启强将裤子提好,见老默将指关节捏得咯咯响,便抚慰似的揉了揉男人的碎发。
“我在做什么生意,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可能会和很多男人……做我并不情愿做的事。但那都是暂时的,就像这些伤,涂了药,总会好的。老默,我不在乎他们,为了家人我可以付出一切。小盛,小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