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对了我也不告诉你。”渡边凉介对鹰摆了摆手,像是一个驱赶的动作,“我还没消气呢,你个不顾向导意愿强行结合的王八蛋。”
赤井秀一嘲笑似的哼了一声,“我放了饵料,你吃了鱼饵,被钓上来也是可以预料的吧?”
渡边凉介显然不是很想承认是自己自制力的问题。
但他也不是那种怪别人引人犯罪的家伙。
于是他选择了折中。
“我们能不能当无事发生过?”
他把那只黑兔子丢给赤井秀一,“这只归你了,然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一别两宽。”
结合已经成功,他们能控制彼此的量子兽,这也是渡边把所有的兔子都拎出来一只一只检查的原因。
赤井秀一没理会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问:“你是怎么让它们繁殖的?”
“繁殖?啊,不算,算有丝分裂。”渡边凉介眼神一瞥,“某天吃多了,肚子炸了,就出来一堆新的小兔子。”
“……你喂它吃什么了?”
“兔子啊。”
“你喂它吃别人的量子兽。”赤井秀一揉了揉眉心,看着渡边凉介怀里的一堆毛茸茸,“还是兔子。”
“我想知道吃了会发生什么,”渡边凉介握着一只兔爪,挥了挥,“我好奇嘛。”他笑得腼腆又谦逊,“就像我还很好奇,向导的能力除了给哨兵做精神屏障,还能做点什么……”
所以他尝试了。
所以纽约这半个月多了七十多具尸体。
赤井秀一盯着渡边凉介的脸,没有一丝阴霾也没有一丝愧疚,他甚至像是没觉得死了这么多人有什么问题。
反而是昨天晚上那种气急败坏的模样更令人安心,他现在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更像是一只慢悠悠织网的蜘蛛,随时准备置人于死地。
“怎么突然紧绷起来了?”渡边凉介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赤井秀一的胳膊上,捏了捏,“虽然酷哥的冷脸也很帅。”他侧了个身,几只毛茸茸的兔子打着滚落在赤井秀一这边的被子上,紧随着的还有渡边凉介的腿,像是计算好了一样,精准的压住赤井秀一的腿,暗示性的顶了顶赤井秀一的腰,“一日之计在于晨,趁着没穿衣服再来一发?”
……还把他给聊兴奋了。
“没兴趣。”
渡边凉介用手指在赤井秀一右胸口画了个圈,像是指挥着在他的挑逗中反应迅速的身体,“真的吗?我不信。”
如果是昨天早上,赤井秀一可能都没有这么容易撩拨。
帮助哨兵调节五感可是向导的必修课。
敏感过头的皮肤在渡边凉介的手指下轻颤,赤井秀一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反应很快的想要掀起被子,不知何时凑到他手腕边的兔子稍微贴近了一些,柔软的绒毛瞬间令他头皮发麻,触电似的收回手,皱眉,手握成拳又展开,试图摆脱那些奇怪的触感。
“昨天还把人家当小甜甜,不吃到还不罢休,今天结合了就变成没兴趣……”
倒打一耙的向导一边用哀怨的语气说着,一边又靠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落在皮肤上,气流吹过的感知令赤井秀一下意识地小幅度侧身躲避,却迎上了渡边凉介的亲吻——舌尖滑过嘴唇,仅仅是这样程度的触碰,快感的电流划过身体,他毫无预兆地发出短促的呻吟,却被向导堵住,唇舌厮磨的十几秒钟而已,赤井秀一重新睁开眼,用复杂的目光看向用手支着脸眼神无辜回望过来的渡边凉介,他硬了,因为一个堪称纯洁的吻。
渡边凉介露出清爽的笑容,挥挥手打散的暧昧的氛围,“哎呀,我也不是什么坏向导,没兴致的话就算喽,收拾收拾也是时候起床了。”
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把清晨的冷空气留给赤井秀一。
随着向导的远离,敏感的触觉恢复原状,甚至有几分对比产生的迟钝感,赤井秀一坐起身,确定肢体和被子直接的接触可以接受,抬手摸了摸手边的黑兔,又看了看手心。
“……麻烦了啊。”
下半身把被子顶起一个角,赤井秀一重新躺下,预感到了结合后的生活估计完全不会“能当无事发生”,叹了口气。
04.
坏消息,他的直觉很准。
05.
如果渡边凉介想要,他可以一整个星期都避开他不想见面的人。
特指赤井秀一。
问就是向导终于找到了A级哨兵的屏障该怎么精细化处理,赤井秀一的屏障坚不可摧。
屏障没事就不用来了,向导忙着呢。
他的兔子纯白无暇,赤井秀一一贯不在远距离狙击以外的时候放鹰,一时半会儿居然没人发现。
……渡边凉介越是没反应,赤井秀一越觉得他在准备什么杀手锏。
第二只靴子在那里悬着,随着时间推移越演越烈,令他因为可能无法及时应对而感到焦灼。
他的表情管理很到位,也从来不把情绪代入到工作中,但周围的同事也不是干饭的,有个哨兵隔着近千米远看见了他的量子兽,自然而然的把他这段时间的低气压归结为:“向导离太远了?”
“……”
完全不能说对,也不能说完全不对,总之非常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