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征,你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席衡的案件牵扯太广,不仅涉及禁药交易,甚至众多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牵涉其中,这些事情我们根本没办法去调查,所以只好同意把他保释出来。”
检察长露出轻蔑的目光:
“有时间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好好想想吧,为什么你五年了忙死忙活也混不出头。还记得你那师父陆铭江吗?”
一提到师父,警探的脸色瞬间凝重不堪。检察长一只手放在他肩上,重重地“哒、哒、哒”拍了三下。
闻征双手握拳,隐忍着愤懑和不甘,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原地。
检察长眼里露出嘲讽:“不想变成你师父那样,就闭上你的嘴。”
脚步声逐渐远去,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只剩下闻征孤独地沉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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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征坐在车里,后视镜映出他沉重、晦暗的痛苦,他颤抖着叼起一根烟点着,然后重重地吸了一口。
他以前不怎么抽烟。但自从十五年前失去师父之后,他第一次学会了抽烟,为师父守灵的日子里,他一个人坐在灵堂的外面,边看雪边吞云吐雾,一看就是一整夜,每次都会扔一地的烟头。
后来每当他想起陆铭江,他都会忍不住抽烟,他知道只有尼古丁能让他暂时麻痹悲痛,才不至于被内疚压垮。
哔——哔——
车载导航的视频通话声响起,闻征立刻接通了它。画面上带着兜帽的黑客少女叼着一支棒棒糖,语气慵懒,眼镜倒映着屏幕的蓝光。
“那家伙的位置已经发送到你手机里了。老顾客算你贵一点,记得结账。”
闻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喂,我没坑你啊,那家伙去的什么犄角旮旯的地下墓穴啊,姑奶奶我可是黑遍了你们检察厅的监控才找到那个席衡的去向。”兜帽少女没好气地说:
“你要是嫌贵,你怎么不自己去你们检察厅的监控自己看啊?那不是有全市的监控吗?还用得着我黑,多此一举。”
“喂,你别生气啊!你……你不会连看监控的权限都没有吧老条子……早知道你混的这么惨我再给你打个折……”
“我会付清。”
中年警探眉目微动,在叹息中结束了对话。
少女很快发来了消息:【地址发送给你了,他好像还绑架了一个人,看上去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
他根据手机的定位迅速驱车赶到了那附近。夜风荒凉,空荡荡的寒冷四下袭来,闻征眯着眼睛,看见了正对着一座高大的白色石门。
那座石门通往漆黑的地下,装潢仿古但富有现代气息。不知里面会在干什么,闻征点亮打火机,缓步走下台阶。
早听说钱多得没处花的贵族会专门购买一块地,讽刺地为蛀虫般的一生留下体面的功德碑,认为能像古代皇帝给自己修葺地宫一样受人敬仰。
这里恐怕就是席家的地下墓穴吧。
长廊里四面无光,但每隔一段会有一盏白光灯,他谨慎缓行,听着有什么连续不断的声音正在接近。
闻征向着那声音赶过去,越来越近,他背部紧贴着墙壁藏身在转角,悄无声息地探出头——
“呃啊——!”
一声短促的哀鸣从声音的源头发出来,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充斥着闻征的鼻尖。他连忙赶了过去,才发现那边站着一个人影。
男人的脚下已经血流成河,脸颊身上都溅满了血,像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般。
“席衡在哪儿?说!”
萧铭昼掐着奄奄一息的杀手的脖子,侧影苍白如鬼魅,映得脸上的鲜血发黑,那受伤的人支支吾吾,他便干脆利落地一枪爆了那人的脑袋,然后将尸体丢回地上。
男人觉察到了他的存在,他回过头,冷漠地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渍:
“谁在那,出来。”
闻征站到了他的面前,alpha眯起双眼,神情流露出骇人的狠厉。
“你来干什么?”
“我的情报告诉我席衡将一个人绑架到了这里,你也在这里,那就说明他绑架的人是……”
话还没说完,闻征的鼻尖传来一阵剧痛,萧铭昼毫不手软,一拳狠狠打得他坐在地上。
“唔——”他捂着鼻子,手心里淌出温热的液体,闻征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席衡绑架了晏云迹。”
萧铭昼冷笑一声:“我警告你,警察,不想死就别来插手。”
闻征擦了擦血,坚定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萧铭昼眼神变得更暗,直到蓝牙耳机里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嗡鸣,他才放弃继续殴打闻征,冷漠地将他甩开。手下传来了声讯:
“馆主,搜到了,在中心祭台。我们侧方牵制住了一部分守卫,但是……”
萧铭昼顾不上什么但是,立即握住手枪向前赶去。
眼前的道路愈发宽阔,像是快要接近中心最宽阔的地方。
“敌人的底细尚不确定,很可能是犯罪集团的雇佣兵,他们惯用的伎俩是会在某段路上设有埋伏……”
萧铭昼迅速解决掉了藏匿左右的两人,已然杀红了眼,奋不顾身地向那里赶过去。
话筒里的手下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