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迹仍旧阖着眸,打算再次用钱息事宁人,然而话音落下已久,他也没有听见男人拿钱离开的声音。
“说,你还想要什么?”
或许这些钱还不能让男人满足,晏云迹无奈之下缓缓睁眼,平静地望着脚边的奴隶。
跪在地上的alpha低垂着头,晦暗不明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似毒蛇捕食前阴恻恻的吐息——
“你。”
“……?”alpha的声音轻而低沉,晏云迹没能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看着男人握紧拳开始挣脱皮带的模样,明明自己坐在温暖舒适的沙发上,却感到脊背隐隐渗着寒意。
由于捆绑的皮带过多,alpha费了些力气,自行解开了手脚的束缚,慢慢在他面前站起身。
晏云迹惊讶于男人竟然能够从重重束缚中挣脱,但很快,他就有了更坏的预感。
男人与先前百依百顺的奴隶姿态判若两人,身体比意料之中还要高出一些。
像是意犹未尽地在享受着一场游戏,浑身赤裸的alpha逆着昏暗的光晕,居高临下地走到自己面前。
料想馆里的奴隶一定不敢逾距,晏云迹压下视线,威胁着眯起了双眼。
“我再问你一次,你想干什么?”
alpha无视了他的问题,利落地侧过头啐了一口,将碍事的口衔环吐在一旁,像恶战后的胜利者狠狠啐出口腔里的血。
男人抬起脸庞的刹那,嘴角挂着可以称之为暴虐和狂意的喜悦。
“别过来……!”
是危机来临时的生理警觉,晏云迹从不曾怕过什么,现在却本能地畏惧起眼前的男人。
在alpha漆黑不明的轮廓中,他却无比清晰地看见,那失去了口衔束缚的唇角因先前的游戏而略微红肿,正向他挑起放肆且意味深长的笑。
男人的眼罩不知何时松散了,倾斜地覆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只露出一只眸子。
“你的游戏,这就结束了?”
裸露的单边瞳孔如毒蛇般紧盯着他,毫不掩饰地袒露出腥红如血的疯狂。
“亲、爱、的。”
一字一顿的低沉气息从薄唇中流泻而出,晏云迹如坠冰窟般僵住了身体,窒息与混乱感铺天盖地般向他涌来。
莫非自己是幻听了,男人的声音竟……与噩梦中的恶魔如出一辙。
“哈啊……!!”
意识如同骤然炸成碎片的玻璃,晏云迹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头部如同遭受重击般开始发出尖锐的钝痛,将他的理智逐步撕裂。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男人慢慢靠近了精神恍惚的他,似乎是在俯首微笑,像旧时黑白默片的画面,凑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听不见。
四肢的血液正在急速倒流,以至于晏云迹感到浑身异常冰冷,掌心也渐渐渗出冷汗。
呼吸间充斥着alpha释放出的浓烈信息素,是征服与支配神经的龙舌兰烈酒,让原本高高在上的omega四肢瞬间软了身体,理智彻底崩溃。
“那么,现在到我的回合了。”
alpha宛如戏弄掌中的猎物般愉悦地笑了,他眯起狭长的眸子,伸出手掌覆上omega脆弱的脖颈。
“呃……啊……”
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层湿润的淡红,晏云迹用尽仅剩的力气抽搐着想要呼吸,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席卷,颤动的双唇血色全无。
他被那条毒蛇牢牢扼住了咽喉。
游戏继续。他意识到,alpha最后覆在他耳边如是说。
后来每当晏云迹回想起这时,他才明白,他苦苦挣扎的人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逆转,彻底一步步堕落成这个疯子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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