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而且,比起张明生差点被咬死,张耀年似乎更担心地毯有没有脏。而张明生带着上膛的枪前来赴宴,动作又那样迅敏。
这对祖孙,真不一般。
张明生没有继续收看这场好戏,他很快联系了阿海和阿山,让他们两个赶来带走小孩。张明生推着我的轮椅跟在后面。
又路过那条长廊时,一身冷汗的我没再去看那朵荷花。
我想,我终于知道张明生的变态从何而来了。
前方趴在阿海肩上的可可正盯着我,在空中抓握着肥嘟嘟的小手。看着她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我忽然想叹气。
我这个女儿,不会是张家唯一的正常人吧,至少现在她和小动物相处的很好,对明火也没什么太大兴趣,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小动物跳泥坑的动画片,应该不会长成变态。
这件事虽然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我并没有当回事,人变老了,性格就会变得有些古怪,这是正常现象。面对一天天逼近的死亡,又有谁会不变得扭曲呢。
我想到娱乐频道里一种很常见的游戏,前方是印着形状不一漏洞的墙壁,嘉宾需要摆出扭曲的姿势,才能不被墙推走。
我想,活着就是会看到一堵堵那样的墙像我们袭来,我们扭曲了一生,只为了更好地苟活下去。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一堵名为死亡的墙,它甚至没有半点缝隙。
任谁也会觉得崩溃。
不过一年到头,我也不会见张耀年几次,比起他,张明生才是我生活中的最大威胁。
这世上还有人愿意且有能力为难张明生,我很开心。
张明生说:“假如你不想去,这次可以不去。”
“我无所谓,”我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鲜香。
柳妈为我准备了一碗海鲜粥,她喜笑颜开地端着碗朝我走来。
她的手艺好,我们也乐意夸奖她。
在张家,柳妈和她的忠实食客之间拥有着最健康阳光的关系。
我刚要抬手去接,就看见柳妈方向一转,把碗搁到了张明生的手里。
张明生淡淡地笑着,用调羹翻弄起粥面,他说:“辛苦了,没什么事的话,您就先去休息吧。”
柳妈应过声便下去了。
张明生慢悠悠地搅弄着粥。
我耐心等待,却还未见他有要喂我的意思。
我说:“要是你不想让我喝,干脆就直接倒掉。”
张明生说:“怎么会,柳妈很辛苦,不该让她伤心。但我只是觉得,幸灾乐祸的人,应该多饿一些时候。”
我心想,有那么明显吗?
嘴上却说:“那我干脆自己绝食。”
“绝食会死得好难看的,”他盛起一勺粥,笑眯眯地朝我嘴边递来,他说,“不如趁现在多吃一点,免得明天见到老东西的丑脸,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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