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契环,细节马虎不得,楚叶语稍作思忖,决定先放下詹玉景这头,动身与两个弟弟同去扶风山。
三人都走了,自然不会让楚离风独自留下。与他商量,谁知他却泛起了浑,表示能照顾好自己,就要待在青醉剑庄不走。
楚飞镜不乐意应付孩子,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吃茶观景。楚叶语与他陈说利害,拿江客梦出来压人,也说不动他分毫。
楚惊雾不耐,冷脸喝斥他几句,反倒火上浇油,叫人赌气跑回房间甩上门,把自个儿关了一天谁也不见。
三人拿他无法,然而得来的消息模糊不清,还需商量出发后详细路线,行程并不紧凑。加之近来比剑的确热闹,没多犹豫,决定在青醉剑庄耽搁几日,做好各方面准备再出发。
夺魁比赛屠氏使诈被揭穿,那朵曼陀罗最后落到楚惊雾手里,可他本身不是五大剑庄的人,今年的胜出者也就不了了之。
好在除了前几天的比赛,青醉剑庄还备有许多精巧活动供来宾娱乐,聊作交友解闷。
后山一片木槿树花开正艳,游人在其中穿行赏玩。粉白花朵的花茎上绑有不同颜色的粗短绸子,低处为蓝色高处为红色,每隔十步置有弓箭支架,行人可自行引弓搭箭,若是射中绸子,其上附着的灵力会将那只木槿花拽下。
这种游戏名叫射花,因要求不高又颇为风雅,最近几年很受各大宗门弟子追捧。
三楚一边散步一边商量扶风山相关事宜,踏入后山,目光所及皆是搭弓射花的游人。
楚惊雾匆匆看了一眼,无甚兴趣,这种游戏和自家灵越谷里射萤鸟有什么区别?
比之乱飞乱蹦的萤鸟,这些静止不动的花没有任何挑战性,射下来也没什么好夸耀,不知道为什么那群人会玩得兴致勃勃。
心里嘲讽完,抬眼却见楚叶语与楚飞镜止住话音,前者凝眸看向不远处,双手拢于袖中,颇为玩味。
他也随之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冷笑。混杂在往来游人中,立于一株木槿树底下的人,红衣银剑神采飞扬,不是詹玉景又是谁?
詹玉景并未取弓,负手闲闲站在一旁,正在观人射箭。
聂承言站在他面前两步远,展臂挽弓对准一只红色绸子,稍作凝神,流矢飞出后正中目标。树梢处那只木槿花应声折断,与箭簇红绸一道,摔在底下松软的草叶之中。
聂承言不由欣喜,避开人群上前捡起那朵花,轻轻拍去花瓣沾染的灰尘,折回来递到詹玉景眼底。粉白的一大朵还带有露珠,模样甚是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