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承言冷下脸,直到此时,对这人半点好感也不剩,拨开压在肩上的折扇,“我与阿景的去留,不劳楚公子支使。”
说着又要走,却被一手按住肩膀。聂承言回身接招,就在这庭院小径中,与楚叶语有来有回打了起来。
入夜后,路上没有灯火,詹玉景说是真瞎也差不多远,只能听见前面劲风阵阵。他对聂承言的一招一式很熟稔,靠两人打斗的动静,来判断对面情况如何。
灵越谷中,楚叶语从未对詹玉景动过真格,无从窥得对方功力深浅,但仅表现出来的那一点,已然叫他无从还手。
更何况,聂承言善文,武学比之詹玉景还要差些,两人过起招,结果可想而知。
没多久一声闷响,有人倒地。
詹玉景自不会认为那是楚叶语,盲人摸象般循着声音蹲下去,找到聂承言一片衣角,要将人扶起来,却被另一人抓住手臂从地上拎起,转瞬推在旁边那座石灯上。
楚叶语压着人,抬起他右手摩挲,轻飘飘啧了一声,“脏了。”
聂承言一路牵着詹玉景,与对方交握的正是右手。詹玉景冷哼,猛然抽回手,“方才没有脏,现在被狗摸过了,才是脏了。”
楚叶语挑眉,勾他下巴又被拍开,盯着一开一合的红唇,忽然就想起三年前最后一次见面,那场伴有醇美酒香的亲吻。
时隔太久,他以为已经忘掉个中滋味,此刻看见这个人这张唇,却又毫无征兆地回忆起所有细节,“你倒是潇洒,灵越谷天南地北找你三年,你却躲起来和情郎恩恩爱爱——方才在聂承言屋子里待近了两个时辰,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在聊天喝茶。”
两人在房间里做的,还真就只有聊天喝茶。詹玉景嗤了声,心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说不了几句话就只会干那档子龌龊事,“我们做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爹还是我娘,轮得到你来管?”
“……”楚叶语凝眉不语,对方一脚踢他腿上,不为所动,突然握起詹玉景右手,抖下袖口,低头吻了腕骨处的契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