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二虎讲述前因后果,詹玉景嚼着红提,与聂承言对视一眼,“你说你爹死的时候浑身赤裸,胸口被人剖开一个血窟窿?”
王二虎拼命点头,心有余悸想要倒茶喝,才想起自己怀里藏了只杯子,又不敢伸手了,“那些狐妖精怪,不就喜欢挖人心来吃吗?我们村儿一定是被什么腌臜东西盯上了,少侠您、您什么时候跟我过去捉妖啊?”
詹玉景捻起一只红提,思考时下意识摩挲,抬头问他,“你父亲的八字为何?”
王二虎挠挠脑袋,先前来村里的道士也问八字的,回答的很是顺溜,“这个我知晓!乃是戊辰、壬戌、丁丑、丁未……先前那两个道士也说起这个,这东西真有用么?该不会八字不祥招鬼吧?”
两人听完,面色立时凝肃,詹玉景也不再歪歪扭扭靠在椅子里,磕着红提,低头整理思绪。
聂承言脸色稍沉,态度却依然温和,“不完全是这样,你父亲的八字不招鬼——但恕我直言,招祸端。”
王二虎脸色一变,管他鬼还是祸端,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忙问,“少侠……真的么?我就说那种死法太瘆人了……为、为什么呀?”
一碟红提见了底,詹玉景吃完最后一颗,挑眉答道,“因为你父亲的八字,是纯阳八字。而这几年以来,我们受理的事务中,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身具纯阳命格的男人,在床上被人剖心而死。”
话正说到阴森处,帘子忽然被人挑开,一阵冷风窜进来。王二虎吓得大叫一声,椅子被带得后退几寸,扭头看向门口,却又爆发出更惊悚的尖叫。
詹玉景与聂承言回头,门口站着一个不明所以的店小二,手里端有茶盏,大概是过来续茶。
他被王二虎的反应吓了一跳,低头瞅瞅身上没发觉什么不妥,一时间倒不知道该不该走过来。
王二虎两腿哆哆嗦嗦,跑到詹玉景椅子后面躲藏,揪着人胳膊指向门口。聂承言看着他的手,不甚乐意地皱起眉。
詹玉景瞧了又瞧,没在那名店小二身上瞧出花来,“你躲什么?”
王二虎结巴嚷道,“我们、我们村子里有人画画画画了画像!那个骗走我爹的人,穿着蓝色衣服……我刚刚、刚刚好像,看见活的走过去了!!!”
詹玉景骤然神色一凛,抓起放在桌边的佩剑,撇开人冲向门口。
珠帘清响,站在走廊上举目四望,蓝色不算什么稀罕颜色,前后有不少人穿,但若论身形瘦弱、气质如若女子的男人……